香是奇香,無毒無味,沒一會兒就能瞧出倆人都麵紅耳赤。
衛錚腳步更加虛浮,高大的身軀晃了晃,險些栽倒在地上,好在沈清漪及時扶住了她。
我聽見她聲音溫柔的詢問喝酒的緣故,但衛錚隻是懵懂的垂眼看著她的臉。
隨後手指輕點她的眉心,“你總皺眉,是不開心嗎?…抱歉。”
沈清漪一怔,不知該作何反應,扶著衛錚在床上躺下,隨即打算去擰個熱帕子給他擦臉。
但衛錚一把把人攥住,稍用巧勁把人拉倒在自己的床上,小聲撒著嬌說別走。
我看著那小床上兩人交疊的身影,猜測著滾燙呼吸在狹小空間裏的纏綿,這嘴角是壓不住了。
走吧走吧,再接下去俺可不愛看。
嘭!
什麼聲音?衛錚給了自己腦門一巴掌?!在這種關頭他生生把自己拍暈了?!你你你!?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的香很貴的好不好!
我生氣了,我要搞事了。
第二天中午我拎著個小巧的食盒,徑直衝到正在用膳的夫妻倆。
明明昨晚上兩人不過抱著睡了個覺,怎麼今天相處像是幹了什麼似的尷尬尷尬的。
我調整好表情,一波三折的甜膩膩的喊著將軍,說這是用邊關的法子烤的羊腿肉,在酒後沒胃口的時候吃正合適。
肉烤的油亮噴香,確實比這一桌清湯寡水更誘人一些,這個餓鬼轉世的死直男竟然真的喉結滾動了下,還隨口誇了句確實香。
我夾了一筷子肉遞到衛錚嘴邊:“錚哥嘗嘗,我們在邊關不最習慣這樣吃的嘛。”
衛錚身體微微後仰,沒等他說話,倒是沈清漪先起身,疏離的解釋自己吃好了,讓我們慢用。
衛錚看著那決絕的背影,又看了看我筷子上的肉,心理忽覺一陣煩躁。
隻是還沒等他發作,那肉已經轉頭塞進了我嘴裏。
將軍府外圍有老皇帝的暗線盯著,我不清楚他們深入到了什麼程度,也不好太過明示。
“這桌子菜雖然清淡,但絕非味同嚼蠟,想必是花了大心思。”
衛錚看著我,我也抬眼看著他,看上去他好像也陷入了沉思。
別思了,再思老婆沒了。於是我轉了轉眼珠,默不作聲的示意他去追呀。
將軍再直也是有腦子的,行動比腦子快,轉身就追了出去。
嘿嘿,這肉我就獨享嘍~
好日子過久了總是會受點罪的,好像有點毒發了,得離開將軍府了。
毒的作用讓我沒有力氣使出輕功,隻能趁著月色悄悄溜到側門。
我前腳剛準備走,後腳沈清漪就叫住了我,問我這麼晚了要去何處?
想都不用想是秋雪告訴她的。
我沒有力氣過多解釋了,隨口胡謅了個我要出門尋弟弟便離開了。
沈清漪應該是開始懷疑我了,不過那不重要了,不,應該說,正合我意。
將軍府是有暗線的,但是出了將軍府,暗線就不會管我了。不管怎麼說我畢竟是老皇帝帶大的,也算是他為數不多稍微信任的人。
等擺脫了黑夜裏的視線,我以最快的速度去往了京郊旅館的密室。
剛一進門我便直直的栽倒在屋子裏,五臟六腑像是在被萬千蟲蟻啃噬,全身上下如同烈火焚燒,我整個人浸濕在汗水裏。
扒開衣服是不夠的,我還想把自己的皮也扒了。
胸口的皮膚已經被我抓出血痕了,一雙手攥住了我。
然後他手腳利索的取來了軟繩綁住了我的雙手,又備好了冰水,把赤身裸體的我放進了浴桶裏。
“蕭恒?”我迷迷糊糊的問道。
他俯身用嘴唇碰了碰我的額頭,柔聲應了句,我在。
蝕骨之痛讓我沒法入睡,我在冰水了疼暈了又疼醒過來,然後再暈過去。
蕭恒就在一旁密切的關注著我,一會添點水,一會兒還要把我的腦袋從水裏撈出來。向來從容儒雅的人,此刻連扇子都不知道扔到了哪個角落。
等我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穿戴整齊,手腕和身上的傷痕也都細致的上了藥。
蕭恒把我扶著半坐起來,指尖輕輕拂過我的臉頰,目光卻沉沉的把我仔細檢查了一遍。
隨後他把臉埋進我的懷裏,沒哭,沒情緒,隻是靜靜的聽著我的呼吸和心跳聲。
咕嚕。哦,還有肚子餓了的聲音。
我能感受到他虎軀一震。無奈的歎了口氣,去取來了飯。
在他的湯勺喂到我嘴邊的前一刻,我已經奪過他手裏的碗猛猛喝完了,當然他勺裏那口也沒剩下。
蕭恒眼神複雜的看著我,說我太會破壞氣氛了。
餓了一天一夜的又不是你,誰管你氣氛不氣氛。
吃飽有力氣了,我就可以彙報工作了。
沒錯,這是我的第二個老板。
社畜嘛,整點副業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