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三個也重生回來了?
可為什麼對我的態度會跟上一世大相徑庭?
黎寧還在小聲地哭泣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陳放的手忽然動了,他猛地將那碗粥狠狠地灌進了我的嘴巴,
“就算真的過敏又怎麼樣?反正也死不了人!”
聽陳放提到死這個字,我再也壓抑不住情緒紅著眼對他吼道,
“陳放!我真的快要死了!”
話音剛落,我喉嚨的肌肉突然攣縮腫脹,窒息感襲來。
即使我不斷大口喘息著,可還是感覺呼吸不上氣,
看著我這麼難受的樣子,林景天和蘇明朗都下意識的鬆開了我的手,
陳放皺起了眉頭,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用力地骨節泛白。
我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求生的本能讓我一把抓住了陳放的手腕。
“快…叫,叫醫生。”
同一時間,三個人都想要抬手去按床頭的鈴。
這一刻,我竟然在他們的眼裏看到了一抹濃烈的…關心?
黎寧拉住了林景天的衣袖,委屈的說,
“大小姐是不是還在跟我生氣所以才假裝過敏啊?她是不是想把我趕走才這樣?”
他們三個頓時信了黎寧的話,那抹關心就像是我的幻覺。
陳放一臉厭惡的看著我說,
“裴渺!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心機深沉!”
我被氣得肺部腫脹,幾乎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的臉上,脖子上,甚至是全身的每一塊皮膚都泛起了紅疹,
似乎意識到我沒有在裝病,就在陳放想再次查看我的情況時,
病房門被踹開了。
幾個醫生走了進來,語氣焦急,
“是宋驍先生讓我們來的,病人情況怎麼樣?”
陳放的態度隨著這一句話落變得更加冷漠。
我被推去了急救。
等出來後,醫生對著陳放說
“病人是過敏症狀,而且…而且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在退化,可查不出來具體情況。”
“我們的建議是最好去國外治療,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可三人卻對此漠不關心,等醫生走後陳放才對我嘲諷道,
“裴渺,你早就找人跟醫生串通好了吧?接下來是不是要用死來求我們跟你結婚?”
我下意識的想否認。
可突然,黎寧跪在了我的麵前,砰砰砰的磕著頭,
“大小姐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對山藥過敏!”
不多時,黎寧的額頭便一片血肉模糊。
我冷冷的看著黎寧,
“你不知道?我的所有喜好都貼在冰箱上!你是裴家的保姆,怎麼可能不知道!”
“過敏嚴重是會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陳放心疼的把黎寧從地上扶了起來,額上青筋暴起,
“夠了!裴渺,你一出生已經擁有的夠多了,有必要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著你和寧寧的差距嗎?”
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我喉嚨裏擠出幾聲低笑,
“陳放!她是我裴家的保姆,什麼時候我教訓我自己家的傭人,要你來插手了?!”
林景天和蘇明朗氣得渾身顫抖著,
“你是你!你爸是你爸!寧寧隻是不知道你的喜好,你就不能對她寬容一點嗎?!”
“看來還是我們把你慣的太無法無天了!”
跪在地上的黎寧爬起來哭喊了一聲,“大小姐!我這就把命賠給你!”
她邊喊邊衝向我床頭櫃的水果刀,死死攥著刀把往自己胳膊上抵去。
陳放最先變了臉色,三個人的視線齊齊停留在黎寧身上。
還是陳放眼疾手快奪下了黎寧手中的刀子。
我禁不住冷笑了一聲,
“要是你真想把命賠給我,你對準的應該是你的脖子!”
厚重的巴掌落在我的臉上,力道大的我半邊臉近乎麻木。
一陣劇痛過後,我嘴角緩緩滲出鮮血,耳朵一陣接一陣的轟鳴。
陳放冷著臉怒喝,
“閉嘴!你是想逼死寧寧嗎?!”
其中脾氣最好的蘇明朗胸膛也劇烈的起伏著,
“裴渺!放哥都答應和你聯姻了,你究竟為什麼一直針對著寧寧!”
腦中的係統發出了警報,
我喉頭一陣腥甜,一口血生生的自我口中噴出。
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我聽到了三道驚慌失措的聲音,
“裴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