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男人話音落下,一個龐大的身影朝著兩人狂奔而來,男人見狀,鬆開林寶珠的手,焦急道:“我來攔住它,你快跑。”
男人說完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接著兩步跑到樹上,一個借力彈起,手中的棍子狠狠敲到棕熊的頭上,棕熊慘叫一聲,接著目光鎖定男人,憤恨的與他廝打起來。
林寶珠看著與熊打的不相上下的男人,身穿白色背心,露出肌理勻稱的手臂,青筋在古銅色皮膚下若隱若現,此時的他如一隻人猿,敏捷的與棕熊你來我往的鬥了幾十個回合。
他身上的白背心被抓撓成破布條子,後背血粼粼的,迷彩褲也破了好幾個洞。
不過那棕熊也沒落到好,胳膊被敲斷,一隻眼球也爆了!
根據記憶,這個男人就是今天把她從山腳下送回林家的人。
盡管男人的臉看上去有些臟汙,卻依舊能看出對方容貌不俗。
高|挺的眉骨下一雙深褐色瞳仁如浸著冰的琥珀,眼尾微挑時自帶三分不羈;鼻梁如刀削般利落,唇線清晰的薄唇抿成直線,下頜角的弧度透著冷硬的張力。
這個男人看著很強,但再強也是普通人,與棕熊搏鬥了這麼長時間,加上受傷嚴重,如果她這個時候離開,對方必死!
如果剛剛對方直接越過她望山嚇跑,他是有機會活命的,可他偏偏要拉著她。
做人,不能沒有良心。
想到這兒,她直接將背簍取下,她看了眼自己手裏的柴刀。
用這玩意兒得近身才行!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對付這種野獸,近身作戰可能會被誤傷,而她最怕疼了,所以......
她意識在空間掃了一圈兒,最後將一根竹竿拿出來!
秦海峰不經意的扭頭,就看到女人手裏握著一根長竹竿,一臉的躍躍欲試!
他瞳孔微縮,這傻姑娘該不會以為那這個呢竹竿就能跟熊幹仗吧?
“你拿著竹竿沒用,趁現在還有機會,趕緊去山下喊人歸來......”
如果人來的快,說不定他還能活。
林寶珠沒理會扯著嗓子嘶吼的男人,在秦海峰驚詫的目光中,高舉著竹竿嗷嗷叫著朝著棕熊紮去......
棕熊見到後,顧不上繼續攻擊秦海峰,一個利落轉身,飛一般朝著森林深處跑去......
“熊,你別跑。”
“我沒吃過蒸熊掌呢,喂......”
棕熊:......
死腿,快跑啊,再不跑等著被吃啊!
秦海峰看著逃之夭夭的棕熊,又看了眼舉著大樹幹嗷嗷追的林寶珠,忙追上去一把將人拉住,眼底閃過一抹難以讓人察覺的笑意。
“再不走天就要黑了,到時候狼跟虎都會出來覓食。”
林寶珠聞言,雙眼BIU的一亮,上輩子的老虎是保護動物,她沒吃過,後來的末日來了之後,那些玩意兒都變的比房子還大,隻要腦子沒病,誰去招惹這些東西?
秦海峰見她這樣,忙道:“姑奶奶,你可別有這種危險的想法,小心被當成異類抓取起來。”
林寶珠:......
看來隻能偷偷的來了。
秦海峰說著看了眼倒在一旁的背簍以及那一頭大野豬,道:“這野豬是你打的?”
“嗯,它一直追著我跑,我就引著它撞到了樹上,趁著它被撞昏之際,我在它脖頸上補了幾刀!”
秦海峰聞言,沒在看地上的野豬,深吸一口氣:“快走吧,就這血腥味兒,很容易把狼招來。”
林寶珠聞言將野豬重新搭在背簍上,接著蹲下將背簍背上。
秦海峰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拄著。
林寶珠見他麵色慘白,道:“你能堅持住不能?”
秦海峰聞言,深吸一口氣,身體微不可查的晃了晃,林寶珠見狀,趕忙伸手將人扶住。
“你後背被抓了好幾條,那什麼,我力氣大,我扶著你走。”
秦海峰聞言,眸底閃過一抹幽光,隨後扯出一個笑:“那可太謝謝林同|誌了。”說話間,半個身子朝著她靠去,本以為林寶珠會打晃,誰知她竟能穩穩的拖住自己。
秦海峰眸中閃過一抹驚詫,背著五百來勁的野豬,還能穩穩的托住自己,她這一身力氣,不去打鐵可惜了。
林寶珠聞言顛了顛肩膀上的野豬,嘖嘖道:“聽說你是因傷退役的軍人,你咋不在家好好養傷?偏要跑到山裏來,得虧今天你是遇到了我,不然,熊瞎子能把你掏了。”
秦海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雖一臉血汙,但雙眼明亮的好似夜間的星辰,讓他心跳漏了半拍。
他輕咳一聲,壓下心底的悸動道:“你這頭野豬少說也有五百斤重,根據規定,是要上交百分之八十!”
林寶珠聞言,雙目瞪圓:“你說多少?百分之八十?憑什麼?我拚死打的肉,他們動動嘴皮子就要分給他們?這豬肉是我的,誰敢搶,我揍死誰。”
五百斤的肉,百分之八十那是多少?
四百斤!
村裏人屁大點兒的力氣沒出,就要分走她五分之四的肉?他們在想P吃。
秦海峰搖頭失笑,如果她隻打了兩隻野雞,野兔啥的,村裏人最多睜隻眼閉隻眼,可像她打的這麼大一頭野豬,他們不饞才怪。
畢竟現在家家沒油水,如果不拿出點兒好處堵住他們的嘴,搞不好明天就會被人舉報到公社裏。
不過這跟他沒多大關係。
兩人疾步往山下走,不過秦海峰失血過多,步子有點兒不穩,林寶珠隻能騰出手扶著他一點點往山下挪。
“秦海峰,你當初救我一命,現在我還你一命,咱倆扯平了嗷。”回應她的是一陣沉默,林寶珠也沒在意,繼續往山下挪。
在兩人即將到達山腳下時,她眼尖的看到有幾道明明滅滅的火光在閃爍,隱約中還能聽到呼喊聲。
“寶珠,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