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周日我在家裏休息，突然有人瘋狂砸門。

開門一看，一個中年男人堵在門口，揮著欠條大喊：

“你太太坐月子欠費二十萬，必須馬上結清！”

“什麼太太？”我一臉懵逼。

他卻越說越激動：“孩子都滿月了，你還想賴賬？”

更離譜的是，他掏出手機懟到我眼前：“看清楚，這就是你本人的監控截圖！”

我湊近一看那個模糊身影，頓時哭笑不得。

因為我壓根沒結過婚——哪來的什麼太太和孩子！

01

周日我在家裏補覺，突然被瘋狂的砸門聲驚醒。

我透過貓眼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臉色鐵青，身後還跟著兩個穿製服的女人。

“你給我開門！林浩。”男人幾乎是在咆哮。

我剛開門，他就像瘋狗一樣衝了進來。

“我是陽光月子中心的經理王建華。”

他一把將我推到牆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這個王八蛋！你太太在我們這裏坐月子，欠費二十萬零三千元。整整三個月了。你想賴到什麼時候？”

我被他的瘋狂嚇了一跳：“什麼太太？你們是不是瘋了？我沒有太太。”

“沒有太太？”王經理怒極反笑，一把抓住我的衣領，“你這個畜生還敢撒謊？！”

他瘋狂地掏出一疊文件，狠狠砸在我臉上。

“這是你親手簽的合同。還按了手印。”

合同上確實寫著我的名字，身份證號碼完全正確。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這不可能。我從來沒簽過這種合同。”

“不可能？！”王經理眼中噴火，拿出手機幾乎懟到我的鼻子上，

“看清楚。這就是你本人的監控錄像。”

視頻裏一個男人正在月子中心的前台簽字，那個身形確實很像我。

“這就是你。在我們中心待了整整一個月。”

護士長也衝上來指著我的鼻子罵。

我感到一陣眩暈：“你們肯定搞錯了。我從來沒去過你們那裏。”

“搞錯？！”護士長尖聲大笑，“林先生，你可真能裝。我們對每個客戶都印象深刻。”

“你當時還特意要求最好的VIP套房。說什麼‘隻要太太高興，花多少錢都值得’。”

她惡狠狠地拿出一本賬單，每一頁都在我眼前晃動：

“產婦護理費十五萬。嬰兒護理費三萬。營養餐費一萬。各種補品和用品。總共二十萬零三千元。每一筆都有你的簽字確認。”

我翻著那些賬單，手都在顫抖。那些簽名確實很像我的字跡。

王經理突然一拍桌子，震得杯子都跳起來：

“林先生。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我們已經給你寬限了三個月。現在必須結清全部費用。”

“要麼今天付清二十萬。要麼我們就上法院告死你。讓你坐牢，讓你身敗名裂！”

我感覺腦袋要炸了：“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真的沒有太太。沒有孩子。”

護士長惡毒地笑了：“林先生，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太太生孩子的時候，你在產房門口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產房裏的護士都說你是她見過最肉麻的丈夫。”

王經理也獰笑著點頭：“對。你當時抱著我們護士的手說：‘求求你們救救我太太，我不能沒有她。’”

“但我們月子中心開了十幾年，從來沒見過你這種事後翻臉不認人的禽獸。”

我徹底懵了，這些人說得有鼻子有眼，好像我真的做過這些事一樣。

“你們一定搞錯了。我發誓我沒有太太。”

王經理不耐煩道：“林先生，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想用這種低級手段逃避責任？”

他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文件，惡狠狠地摔在我麵前：

“我們明天就去法院起訴。到時候你就等著被強製執行吧。我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渣。”

他們收拾好文件，臨走時王經理回頭惡狠狠地瞪著我：“林浩，你會後悔的！”

2

我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手機突然像瘋了一樣響個不停。

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林浩嗎？我是李雅。”

我愣住了。李雅是我的前女友，我們分手已經兩年了，她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

“李雅？你怎麼...”

“我在你家樓下，必須馬上上來。有非常重要的事跟你說。”她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雖然很奇怪，但我還是讓她上來了。

幾分鐘後，李雅出現在我門口。她的眼神冷得像冰，滿臉都是鄙視。

“進來吧，什麼事這麼急？”

李雅衝進客廳，直接拿出手機砸在我麵前：“林浩，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好事。”

她給我看了一個微信群聊截圖，群名叫“中醫院產科寶媽群”。

裏麵有人發了我的照片，配文是：“姐妹們小心這個人渣。老婆生孩子欠錢二十萬，現在死不認賬。人麵獸心！”

下麵的評論像刀子一樣紮著我的心：

“太惡心了。這種畜生該千刀萬剮。”

“我老公要是這樣，我直接閹了他。”

“禽獸不如。連自己孩子都不認。”

“應該把他的信息公布出來，讓所有女人都認清他的真麵目。”

我的手在瘋狂顫抖：“這...這是從哪裏來的？”

“我朋友在這個群裏，她知道你是我前男友，專門截圖給我看的。”

李雅眼中噴火，“林浩，我知道我們分手了，但我還是要罵醒你。”

“做人要有最基本的良知。不能這樣畜生不如地對待女人和孩子！”

我感覺腦袋要炸了：“李雅，連你也不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太太！”

李雅發出淒厲的冷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林浩，我們交往了三年，我還不了解你這個人渣嗎？”

“分手前那段時間，你經常神神秘秘的，總說要加班，手機也藏著掖著，半夜還偷偷出去。”

“現在想想，你是不是那時候就背著我在外麵養女人了？”

我瞪大眼睛：“胡說八道！我們分手就是因為性格不合。”

“性格不合？”李雅眼中含淚，聲音顫抖，“林浩，分手前你對我越來越冷淡，約會也總是心不在焉。我問你怎麼了，你總是敷衍我。”

“我當時就懷疑你有別的女人，隻是太愛你了，不願意相信。”

“現在看來，我當時就該相信自己的直覺。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她的話讓我想起分手前的那段時間。

確實，我那時候壓力很大，工作很忙，對她關心不夠。

但這不代表我出軌了啊。

“李雅，你想多了。我那時候真的隻是工作忙。”

“工作忙？”李雅站起身，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夾，狠狠摔在茶幾上，“那這個怎麼解釋？”

她把文件夾打開，裏麵是幾張打印出來的照片。

照片上，一個很像我的男人正和一個女人手牽手逛街。

雖然拍得不太清楚，但那個男人的側臉確實很像我。

“這是我朋友偶然拍到的，時間是一年半前。”李雅指著照片，眼淚掉下來，

“那時候我們還沒分手，你卻在外麵和別的女人約會。”

“林浩。鐵證如山。你還想狡辯嗎？”

我仔細看著照片，那個男人的背影、身材都和我很像。

但我可以發誓，這絕對不是我。

“這不是我。我從來沒有和任何女人這樣逛過街。”

李雅搖頭，滿臉痛苦：“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撒謊？”

“林浩，做錯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承擔責任。”

“那個女人為你生了孩子，你怎麼能這樣禽獸不如地對她？”

就在這時，門鈴又瘋狂地響了起來。

我去開門，發現王經理又殺回來了。

他看到李雅，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林先生，這位是...？”

李雅主動站起來，眼中滿含怒火：“我是林浩的前女友。我來勸這個人渣做正確的事。”

王經理眼前一亮：“你了解林先生的為人？”

“太了解了。”李雅咬牙切齒，“他就是這種人。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腳踏兩條船。始亂終棄！”

“現在人家為他生了孩子，他又死不認賬。”

“我真替那個女人感到不值。怎麼會愛上這種禽獸。”

王經理連連點頭：“林先生，你看。連你的前女友都證實了你的品格問題。”

“我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還錢。二十萬，一分都不能少。”

看著他們兩個一唱一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和憤怒。

為什麼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為什麼所有證據都對我不利？

難道我真的失憶了？真的有一個太太，一個孩子，隻是我忘記了？

不！絕對不可能！我絕對沒有失憶。

我很清楚自己這兩年來的每一天都在做什麼。

“你們都瘋了。我沒有太太。”我憤怒地咆哮。

3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床上迷糊著，同事的奪命連環call就把我吵醒了。

“兄弟，你TM怎麼上新聞了？整個網絡都在傳你的事。”

我腦袋嗡嗡作響，迷迷糊糊地點開鏈接。

一個本地新聞號發了一條爆炸性推送：

“震驚！月子中心討債遭遇死不認賬，20萬欠費男子拒絕承擔責任，人性何在？！”

新聞裏配了我的照片，雖然打了馬賽克，但熟悉我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更要命的是，文章底下的評論已經超過了一萬條。

“這種人渣就應該曝光。讓所有人都認清他的真麵目！”

“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認，還是人嗎？”

“建議人肉搜索，讓他社會性死亡！”

“我要是他老婆，直接拿刀砍死他！”

我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像是要爆炸一樣。一個接一個的電話和微信消息像海潮一樣湧來。

“林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什麼時候結婚了？怎麼沒請我們喝酒？”

“20萬不是小數目啊。你怎麼搞成這樣？”

“我真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我一一解釋，聲音都啞了，但沒有人相信我。大家都覺得我在撒謊。

更要命的是，公司的人事總監也打來了電話，聲音冷得像冰：

“林浩。你馬上到公司來一趟。立刻！馬上。”

她的語氣讓我心裏一沉，預感到大事不妙。

趕到公司樓下，我徹底傻眼了。

王經理他們居然在公司門口拉起了巨大的橫幅。

血紅底色，白字特別醒目：

“林浩欠月子中心20萬拒不歸還！老婆孩子不管不顧！人渣敗類！請大家評評理。”

橫幅下麵還放著我的巨幅照片和詳細的欠費清單。

圍觀的同事越來越多，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這不是咱們財務部的林浩嗎？”

“天哪。20萬。他哪來這麼多錢坐月子？”

“肯定是給小三花的錢，現在翻臉不認人了。”

“太惡心了。人家女人為他生孩子，他居然不管。”

“這種人就該被開除。我們公司不能要這種敗類。”

我硬著頭皮想要衝進公司，王經理立刻像瘋狗一樣撲過來：

“大家快看啊。這就是欠錢不還的人渣林浩。”

“他太太為他生孩子，在我們月子中心花了20萬。”

“現在孩子都三個多月了，他卻死不認賬！連自己的骨肉都不承認。”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路人，有同事，還有拿著手機直播的網紅。

“林先生。你太太現在怎麼樣了？”

“你為什麼要拋棄自己的孩子？”

“20萬對你來說很多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有責任心？”

無數個麥克風像長矛一樣刺向我，無數雙眼睛像野獸一樣盯著我。

我感覺自己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的罪犯。

“我沒有太太。這是天大的誤會。”我聲嘶力竭地解釋。

但我的聲音立刻被憤怒的噓聲和咒罵聲淹沒：

“還在撒謊。無恥！”

“都有合同有證據了，還不承認。”

“這種人就應該上征信黑名單。讓他寸步難行。”

人群中不知道誰怒吼了一聲：“大家人肉搜索他。讓他在網上社會性死亡。”

立刻有人開始瘋狂拍攝視頻，閃光燈像機關槍一樣對著我掃射。

我被圍在中間，就像被一群餓狼包圍的羔羊，根本無法脫身。

4

這時李雅突然出現在人群中：

“大家千萬別被這個禽獸騙了。”她聲音尖銳，充滿仇恨，

“我是他前女友，這個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當初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腳踏兩條船，背著我在外麵養女人。”

“現在人家為他生了孩子，他又翻臉不認人。”

“這種畜生就應該被全社會唾棄。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李雅的話像汽油一樣，瞬間點燃了圍觀群眾的憤怒：

“太過分了。始亂終棄。人麵獸心！”

“連前女友都站出來作證了，還能有假？”

“這種人不配活在世上。”

“建議直接曝光他的身份證和住址。”

我想要反駁，但根本沒人聽我說話。

公司的保安也出來了，但他們看我的眼神也充滿了鄙視和厭惡。

人事總監從樓上匆匆下來，臉色鐵青：

“林浩。你跟我上來。立刻。”

她的憤怒幾乎要衝破天際。

我被帶到人事部辦公室的時候，感覺像是走向刑場。

“林浩。公司現在極其被動。”

人事總監一拍桌子，震得整個辦公室都在顫抖，“你的醜聞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公司形象。”

“樓下記者雲集，網上罵聲一片。我們接到了無數投訴電話。”

“董事會剛剛開了緊急會議，一致決定讓你立刻停職。”

我感到一陣絕望的眩暈：連工作都要丟了...

“總監，這真的是天大的誤會，我沒有太太...”

“林浩。”她怒吼道，

“不管是不是誤會。現在外麵鬧成這樣，公司絕不能讓一個道德敗壞的員工繼續留在這裏。”

她狠狠地把停職通知砸在我麵前：“你立刻收拾東西滾蛋。等什麼時候洗清嫌疑了，什麼時候再來。”

從辦公室出來，我發現樓下的人更多了。整條街都被圍得水泄不通。

王經理正在接受一群記者的圍攻采訪，他一邊哭一邊控訴：

“我們月子中心是小本經營啊。20萬對我們來說不是小數目。”

“林先生當時信誓旦旦地說‘為了太太和孩子，花多少錢都值得’。”

“結果現在孩子都滿月了，一分錢都不肯付。還死不認賬。”

“我們催了三個月，他就是裝死。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記者們群情激奮：“那林先生現在的態度是什麼？”

“死不認賬。還厚顏無恥地說自己沒有太太。”

王經理憤怒地揮舞著雙手，“我們有合同、有監控、有證人。證據確鑿如山！”

“他這樣做，不僅是經濟問題，更是道德淪喪。是對整個社會價值觀的踐踏！”

我站在樓上，透過玻璃看著樓下的人潮洶湧。

同事們指指點點，路人瘋狂拍照錄像，網紅在做直播。

我徹底成了過街老鼠，成了全民公敵。

回到家裏，我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整整一天。

不吃不喝，隻是坐在床上發呆，感受著從四麵八方湧來的惡意。

但越是安靜，我越是憤怒。

憑什麼我要承受這些？憑什麼所有人都不相信我？

我仔細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一切，特別是李雅的突然出現。

我們分手兩年了，她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我的事情？

而且她出現的時機太巧合了，就像是...有人提前通知了她一樣。

突然，我想起了一個人。

我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