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喬楹月坐在靠窗的小桌前,衣著得體,沒有半分淩亂。
再看這屋裏,一絲不亂不說,除了少女的馨香以外,更是半點旁的味道都沒有。
若是發生醃臢事兒,不可能這麼安逸。
看來懷寧公主並非表姐說的那般不堪。
姬南萱的心立刻落回原處,給喬楹月行禮,“臣女見過公主。”
“免禮,坐,”喬楹月笑盈盈看著姬南萱,“姬小姐這會兒來見我,定有要事。”
方才確實有要事,但這會兒已經沒事了。
表姐並非信口雌黃之人,會那樣說肯定是有原因。
不管內情是什麼,她都算不得光明,不能在懷寧公主麵前說實話。
姬南萱勉強笑道:“隻是想和公主說說話。”
喬楹月的目光仔細的落在她臉上,眼神多了幾分深意:“那我們便敞開了好好說一說。”
姬南萱心中觸動,麵上泛苦:“臣女和公主身份懸殊,不可失了恭敬。”
“從前我們一起抓鳥摸魚時,你我之間知無不言,如今倒是這般生分了?”
姬南萱垂下了睫毛。
從前懷寧公主雖然有些任性,但品性善良率真。
可如今的懷寧公主呢,任性變成了刻薄,善良和率真也早已不複存在。
見姬南萱不語,喬楹月心中歎氣。
南萱還是不相信她。
是被那顏傾柔荼毒太深了。
她一定會讓南萱看見顏傾柔的真麵目。
到底是心中有了隔閡,姬南萱沒和喬楹月說幾句便離開了。
離開喬楹月的客房後,姬南萱徑直去了顏傾柔的客房。
雪梅守在門外,看見姬南萱進來時臉上神色閃過驚慌。
姬南萱滿腹心事並未注意她的表情,“我要見表姐。”
“姬,姬小姐,長公主她,她休息了!”
“我知道,我有急事要見長公主,你進去稟報。”
“那個,姬小姐,長公主太累了,您晚些再來吧!”
“雪梅,你的額頭怎麼這麼多汗?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啊?”雪梅趕緊用袖子擦額頭,強作鎮定的說道:“可能是天氣太熱了!”
姬南萱盯著雪梅看了一會兒,隨後目光落在那緊閉的門上,嘴唇抿了抿,忽然問:“裏麵除了長公主,還有別人?”
雪梅嚇了一跳,趕緊擺手:“長公主是為夫守節之人,姬小姐可莫要亂說!”
瞧見這慌張的模樣,姬南萱的懷疑更濃,冷聲道:“就一定是男人嗎?你在緊張什麼?”
雪梅臉發白,死死擋著門:“姬小姐,長公主真的在休息,長公主向來有頭痛的毛病,萬一被吵醒後頭痛,奴婢萬死難辭其咎,您就不要為難奴婢了。”
姬南萱盯著雪梅惶恐不安的臉,緩緩點了點頭:“行,我等會兒再來。”
雪梅鬆了一口氣,然而就在她放鬆的一刻,轉過身的姬南萱忽然殺了個回馬槍,直接從她身側繞過,推開了這扇門。
門開的瞬間,便有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飄了出來。
姬南萱不明白這是什麼味道,隻是感到有些反胃。
蹙眉走進屋內,那股味道就更濃了。
抬手在鼻子前輕扇,目光落在了靠窗的美人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