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喬楹月剛剛用過早膳,文墨甲就來了。
見他穿著朝服,明顯是剛下朝。
看來是有要緊事。
揮退了兩個丫鬟,她立刻問:“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文墨甲一臉官司:“今日上朝時我的舊部忽然用軍餉虧空一案攻訐沈硯,沈家肯定以為是我指使。”
喬楹月痕意外:“軍餉虧空案不是已經結案了?”
“是結案了,但這舊部誣陷主犯是受沈硯指使,這種事情一旦粘上,即便洗清也會惹一身騷,我剛和沈硯打過架,沈家肯定以為我在整他們,我怕要不了多久,沈家就會對我出手。”
喬楹月呼吸沉了下去。
這件事肯定是秦拂鬱在背後搞鬼。
秦拂鬱在朝中並無官職,他到底哪兒來的勢力,能夠在朝中攪出這麼大的風雲?
“舅舅先周旋些時日,最多一個月,我定能將秦拂鬱揪出來。”
文墨甲點頭:“眼下也隻能如此了。”
文墨甲走後,喬楹月還沒來得及頭疼,紫苑又進來稟報。
“公主,姬小姐辦賞花宴,給您遞了請帖過來。”
紫苑將一個精美的請帖奉上來。
喬楹月拿著請帖,看著裏頭熟悉的字跡,關於這個人的記憶便浮現腦海。
姬南萱,大理寺卿姬刑遠的女兒,如今年十七。
她還未分封出宮時,她經常進宮做她的玩伴,她們一起上樹下水,無話不談,甚至還約定為她們的孩子定下娃娃親。
可這段友誼很短暫。
兩年前她十六歲,得了懷寧公主的封號,出宮建了公主府。
公主府建成後,她辦了一場宴會,姬南萱卻沒來。
後來她曾去過姬府尋她,卻吃了閉門羹。
這件事兒讓她很沒麵子,心裏也是帶了氣的,此後便再也沒主動尋過她。
盛京這麼小,她們從未遇見過,想都能想到,定是她故意躲避。
在她被丟到水月庵時,姬南萱卻忽然騎馬趕來,攔在她的馬車前,哽咽著喚她的閨名。
“楹月,楹月。”
她打開車門,看見她一雙眼通紅,充滿了悲傷和痛悔。
“對不起,我誤會你這麼久,我定會救你......”
彼時她的胸中被憤怒充滿,隻覺得姬南萱是來看她笑話的,用力摔上了車門,揚長而去。
這一別便是天人永隔。
如今細細想來,她與她之間有許多誤會。
借著這次宴會,勢必將誤會弄清楚。
不過去之前,還有一件事需要安排。
這賞花宴前世可沒有,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場賞花宴定和那對奸夫淫婦有關。
揮退兩個丫鬟後,喬楹月傳了林酒。
“莊姨娘的事兒安排得如何了?”
“屬下派人喬裝在坊間暗中探訪,隻要莊姨娘在城內,要不了幾日便能將人待到公主麵前來。”
“本宮還有一事需要你去做,你先去找畫師,畫一副護國長公主的畫像,然後去城北的白衣巷,找一個叫癩巴的乞丐......”
兩日後。
姬府的後花園中,繁花競相綻放,場麵十分的壯觀。
今日的姬南萱穿著她最喜愛的天藍色衣裙,和一眾小姐們坐在亭子中說話。
隻是她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眼睛時不時往半月門瞧。
旁邊的小姐發現後便笑著打趣。
“這麼眼巴巴的,肯定在等長公主。”
“真羨慕姬小姐,竟能有長公主這樣的表姐。”
顏夫人和姬夫人是姐妹,姬南萱便是顏傾柔的表妹。
姬南萱有些尷尬。
她等的不是長公主,而是懷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