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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霧眠和程司野是圈內有名的純恨夫婦。

程司野為了惡心沈霧眠，每周都會挑選一個女明星約會，七年間從不間斷，勢必要將沈霧眠的顏麵踩在腳底。

沈霧眠偏偏不肯離婚。

每次等程司野完事之後，她都會親自拿著錢將這些女人打發走。

他們結婚七周年紀念日那天，有人拍到深夜沈霧眠握著支票，在酒店外等候的蒼白身影。

照片發給程司野，他隻是嗤笑：“我到要看看，老頭子留給她的家底還能撐多久。”

圈裏人都知道，他恨透了沈霧眠。

接到程司野短信的時候，沈霧眠剛剛大哭一場，體檢報告上，腦癌晚期四個大字赫然刺目。

“這次是個嬌氣的小姑娘，大晚上離開我要哭鼻子的，你今天多帶些錢，別給我丟人。”

沈霧眠指尖顫抖，第一次沒有立即回複。

她的生命還剩下一個月，她不想再和程司野這樣互相折磨下去了。

剩下的時間，她隻想為自己而活。

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打濕了體檢報告。

十分鐘後，沒有收到回複的程司野，在朋友圈發布了一個直播預約通知。

“明晚十點，程司野和沈霧眠一，夜，情，全程直播，9.9元一位，先到先得。”

沈霧眠的指尖僵在屏幕上，心臟像是被人捅了幾個窟窿，呼呼地灌著冷風。

一個月前，她還天真地以為隻要能懷上程司野的孩子，就能挽回他們的感情。

程司野嘲諷她：“沈霧眠，你這個殺人凶手的女兒，沒資格生下我的孩子！”

“你就和你那個狐狸精的媽一樣，以為爬上男人的床，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可是我們之間隔著的，是我媽媽的命！”

沈霧眠忘了那天她是怎麼狼狽不堪地逃出他的房間的。

晃神間回神，那條朋友圈下麵多了很多點讚和評論。

“野哥玩得真花，和情人出去是約會，和老婆上床叫一，夜，情，沈霧眠能同意？”

“我看她巴不得吧，誰不知道她愛慘了野哥。”

“也是，舔到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但誰不知道我們野哥心裏有白月光。”

“......”

沈霧眠的眼睛有些酸澀，她知道，這是程司野逼她過去見麵。

他每次約完情人，總喜歡叫她去收拾“戰場”，這些年，她清理過沾滿不明液體的沙發，撿過滿地的情，趣內衣碎片，深夜去送給小雨傘......

欣賞她強忍心碎的痛苦神情，是程司野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現在，她想結束這一切了，撕碎體檢報告後，她拿上打印好的離婚協議前往酒店。

夜風吹亂了沈霧眠的發絲，也吹亂了她的記憶。

程司野是愛過她嗎？

她有些恍惚。

那時沈霧眠剛跟著沈母嫁進程家，臉上還滿是沒有褪去的嬰兒肥，程司野很喜歡這個穿粉裙子的肉團子。

她剛轉校過來，有調皮的男生揪她的頭發，捏她的肉臉，程司野從高年級趕過來，一腳就將人踹開。

從此以後，所有人都知道沈霧眠身後有程司野撐腰。

第一次來例假，她弄臟了校褲，有潔癖的程司野黑著臉將自己定製的襯衫圍在她腰間，讓全校暗戀他的女生懷疑他被奪了舍。

他總是冷著臉讓她叫他哥哥，用這個身份趕走了她身邊所有的追求者。

一直到大學畢業，沈霧眠都沒有談過戀愛，為此，她沒少被閨蜜嘲笑，她氣急敗壞地找程司野算賬。

他卻得意地挑眉：“想談戀愛了？跟哥哥談怎麼樣？”

沈霧眠知道他有喜歡的女生，以為他是惡搞，沒想到他真的學起了追女孩子，每天的花樣都不重複。

就連一向封建的程父和沈母也被他說服。

他們結婚了。

看著他認真宣布誓詞的樣子，沈霧眠的心化成一灘水，這樣和他過一輩子，也好。

然而，她沒有想到，婚禮結束的當晚，程司野的母親回國，一切都變了。

她對著穿婚紗的沈霧眠破口大罵，指責她破壞自己的家庭，搶走她的丈夫，又搶走她的兒子。

沈霧眠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沈若薇，你這個賤人！勾引別人丈夫，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在她震驚的眼神中，程母從天台一躍而下。

之後，不管程父如何解釋他沒有婚內出軌沈若薇，程司野都不信。

沈母也受到了刺激，程父陪她去國外散心，兩個人因為空難去世。

原本幸福的四口之家，隻剩下程司野和沈霧眠。

他不能接受自己去了殺母仇人的女兒，一邊折磨著沈霧眠，一邊折磨自己。

“沈霧眠來了！”

“都被這麼羞辱了，她還來啊？做女人做到這種地步，還不如死了算了！”

周圍想起哄笑聲，程司野大馬金刀地坐在中間，眼神戲謔。

“這次怎麼晚了三分鐘？”

沈霧眠臉色蒼白，沒有理會眾人的嘲笑，慢吞吞地拿出離婚協議書。

“隻要你願意簽字，我淨身出戶。”

程司野隻看了一眼就變了臉色。

“想跟我離婚？除非你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