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子銘不再是那個剛入職的實習生,而是老板身邊的紅人,手握幾個大客戶,風頭無兩。
當然,這全靠著他那二十四小時超長待機隨叫隨到的本事。
同事們對他極盡恭維,紛紛誇讚他是“職場卷王”。
而我縮在工位角落,臉色慘白,整個人仿佛隨時能暈過去。
“許逸,你這黑眼圈該不會又是熬夜刷劇了吧?”
隔壁桌的同事瞥了我一眼,語氣裏帶著譏諷。
我沒說話,隻是默默灌下一杯黑咖啡,苦得舌尖發麻。
這已經是我今天的第五杯咖啡了。
我的身體越來越差,有時候開會開到一半,眼前一片漆黑,耳邊隻剩下嗡嗡的耳鳴。
實在撐不住的時候,我硬生生拔掉了大片頭發。
劇痛讓我清醒過來,同事看著我手裏的一把頭發震驚得瞪大眼睛。
“許逸,你瘋了嗎?!”
看著手裏被硬生生薅掉的頭發,我卻隻是淡定地扯了扯嘴角。
“沒事,小傷而已。”
比起丟掉性命,這點小傷確實不算什麼。
就這樣,我靠著拔頭發一直撐到了老板要給範子銘開慶功宴的那天。
宴會當天,我早早地就到達了現場。
等範子銘進來後,我悄無聲息跟在他身後,壓低了聲音。
“範子銘,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熬夜的是你,身體出問題的卻是我!”
他腳步一頓,回頭看我,眼神露出譏諷。
“許哥,你在胡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呢。”
“別裝了!”我死死盯著他,“為什麼你的疲憊會轉移到我身上?你究竟用了什麼邪術!”
看著我一副將死之人的模樣,範子銘忽然湊近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
“就算你現在知道了又能怎樣?我已經連續半個月沒有睡過覺了,你猜猜,你的這顆心臟還能堅持多久?”
他朝我挑釁一笑,轉身得意的走向領導們。
他並沒有看見,身後的我露出詭異的笑容。
等人都到齊了,我麵無表情地坐回座位上,開始大口大口吃著麵前的所有海鮮。
台上,範子銘正在發表感言。
他侃侃而談、神采飛揚,絲毫看不出已經連續半個月沒合過眼。
台下掌聲雷動。
“許逸,你怎麼就光顧著吃啊?”同事湊過來,語氣鄙夷,“你看人家範子銘多優秀,才來不到兩個月就這麼厲害,我看啊,咱們組的組長很快就要換人了!”
我沒理他,繼續埋頭苦吃。
快了。
就快了!
突然,台上的範子銘臉色一變,話音戛然而止。
“小範,你沒事吧?”老板關切地看向他。
範子銘勉強笑了笑,剛要開口。
“噗——”
一聲驚天動地的屁響,通過話筒傳遍了整個宴會廳。
全場死寂。
下一秒,前排的同事猛地捂住鼻子:“好臭,誰拉這兒了!”
有人指著台上尖叫。
“你們快看範子銘!”
眾目睽睽之下,範子銘呆愣在原地。
而他身上的那件白色西裝褲上,赫然染上一片顯眼的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