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腦出血住進icu,卻被醫院實習生擅自轉入了普通病房,導致術後綜合症發作死在了轉運床上。
我悲痛欲絕,將涉事者告上法庭。
卻在開庭前夜,被本在參加學術大會的妻子迷暈送出了國,隻為讓我告無可告。
“你知道小高實習生轉正有多不容易嗎?”
“你這是想毀掉他的前途!”
“出國好好反省反省,你什麼時候同意撤訴,我什麼時候再接你回來!”
艙門關上的刹那,我聽到了妻子冰冷的話。
沒有護照,我回國無望,我心灰意冷想跳河尋死,卻接到了駐M國大使館的電話。
“成老爺子的股權轉讓協議現已生效,您看您什麼時候方便去接手一下中大二院?”
......
父親過世加上被妻子突然弄出了國,我一夜間白了頭發。
通過聯係大使館我順利回國,卻在第一天給父親收拾遺物,路過醫院盥洗室時被人強行拉進了隔間。
“成章,你竟然敢為了一個死人上訴?”
“你知不知道小高馬上就要實習生轉正了?”
“你就這麼心毒,偏要在這個時候毀了他?”
黑暗裏,江清月怨毒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剜在我的心上。
隻要一想到父親病重日子裏她的不知所蹤,我就忍不住怒火中燒。
“江清月,這個死人是我爸,是你父親!”
“他被別人的失誤操作害死,難道身為兒子的我不該為他討個公道嗎?”
我歇斯底裏的質問,隻換來江清月一個無奈的白眼。
我今天的情緒失控,在她眼裏仿佛都隻是在無理取鬧。
“成章,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爸死了,事情已經結束,你現在胡攪蠻纏到底是鬧哪樣!”
江清月眉眼低垂,輕描淡寫的仿佛在跟我討論今天的天氣。
可她嘴裏的輕而易舉,漠視的分明是我爸在病床上的苦苦掙紮。
如果不是她的縱容,實習生又怎麼會擅自做主轉換病房。我身體硬朗的父親,又怎麼會一夜之間遺憾離世。
可現在,在她的臉上我看不到絲毫的悔過。
我看著她冷酷無情的臉,厲聲質問。
“江清月,你忘了你沒錢瀕臨輟學時,是誰拉了你一把?”
“你忘了是誰在你競選主任醫師時,為你忙前忙後嗎?”
“可現在,你竟然要包庇那個殺人犯!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江清月出身不好,家裏重男輕女,要不是我父親的資助她早就荒廢在了山裏。
後來升學,她學了醫,卻在轉正時處處遭人排擠。是我父親暗地裏疏通關係,才幫她在中大二院站穩了腳跟。
可以說,沒有我父親就沒有現在光鮮亮麗的江清月。
可現在她的背叛變成了巴掌,惡狠狠的扇向了我們所有人的臉。
聽到我提到過去,江清月立刻就變了臉色。
她一把把我推向隔板,我的腰重重撞向門把,臉上當即浮現出痛苦的表情。
“過去那點恩情翻來覆去的提,你也不嫌害臊!”
“撤訴,說你父親是病死的,要不然你就等著被離婚吧!”
“別忘了,如今你成家的家產可都在我江清月的手上!”
她得意的嘴角高高揚起,看著我的眼裏是赤裸裸的嫌棄。
這一刻在她的身上,我再也看不到十年前的影子。
高中畢業時她來我家道謝,小小一隻總是把“謝謝”掛在嘴邊。
後來父親撮合,我倆走到了一起,她似乎有些自卑,總是下意識的對我討好。
她個子不高卻總會在下雨時為我撐傘,出門吃飯她總是搶著買單,她用笨拙的方式小心翼翼的愛我。
我以為我們是真愛,卻沒想到她從頭到尾打心眼裏視我為塵埃。
見我沉默,江清月以為威脅奏了效,越發得意。
她拍著我的臉,說話放肆。
“聽我的,出去把訴撤了。爸年紀大,走就走了。”
“小高就二十多歲一孩子,你和他計較個什麼勁!”
孩子?
孩子就可以隨意害人性命?
孩子就可以深更半夜給別人的老婆發“我想你”。
我看著她滿不在乎的臉,冷嗤出聲。
這一次我不再看她,拉開門轉身走向人群。
脖頸裏父親給的護身符熱度逼人,仿佛在時刻提醒著她們欠我父親的這一條命。
逼我撤訴是嗎?那就鬥個魚死網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