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我見到了趴在床邊的周楊。
他臉上有一道血痕,不深卻很明顯。
是和許昭白打架被傷到的。
見到我醒來,他很驚喜:
「既明,你終於醒了!」
我伸出手去碰了他臉上的傷。
「疼不疼?」
周楊笑笑,說不疼。
反過來安慰我:
「這點小傷有什麼的,你要是再晚一點醒過來,說不定這道傷口就要愈合了。」
我頓了頓,還是開了口:
「周楊,我想出院。」
「你才剛醒,怎麼可能立刻就讓你出院......」
周楊有些擔心。
他還想說什麼的時候。
白天給我檢查身體的趙醫生走進來。
我頓了頓,我安撫般地拍了拍周楊的肩膀。
示意他先離開。
任由趙醫生做了幾個常規檢查,又回答了幾個病情相關的問題。
末了,趙醫生歎了口氣,說:
「陸先生,您該早點來看病的,白血病可不是小事,拖到現在實在是有些晚了......」
這話從生病到現在,我聽了沒有十句也有句了。
我早就免疫了。
於是沒接話,隻是說:
「我和紀臨夏已經離婚了。」
趙醫生一愣,而後神情有些複雜,沒再說什麼。
繼續開口:
「紀臨夏沒少為難你們吧。」
趙醫生臉上露出一個苦笑。
「這是我們應該承受的。」
我頓了下,還是開口:
「關於我病情的事情,你能不能瞞著紀臨夏,過幾天我會出院,不會給醫院惹麻煩。」
趙醫生猶豫了下:
「這種事情可不是說瞞就能瞞的。」
「也不能說是瞞著,既然紀臨夏不信,你們就順水推舟說是誤診,這樣的話,過幾天我出院後,紀臨夏也不會來找你們的麻煩。」
趙醫生沉默了兩秒。
我趁機道:
「趙醫生,我知道你最近醫院裏在評職稱,你也不想因為紀臨夏和我的事情,波及到自己的前途吧。」
最終,趙醫生沉默兩秒,還是點了頭。
說:
「我答應你。」
在醫院休息了幾天,我就急匆匆地要出院。
出院那天,我竟然接到了紀臨夏的電話。
接通後,就聽到了那道從前最熟悉的聲音:
紀臨夏問道:
「你今天出院?」
我沒想到她第一句是這個。
語氣竟然是有些陌生的溫柔。
我「嗯」了一聲。
沒有理我的冷淡,紀臨夏直接說出來意:
「家裏還有你剩下的東西,我都讓人收拾好了,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拿一下。」
我頓了下。
按照紀臨夏的脾氣,沒有直接把我的東西扔出去已經算好的了。
現在居然還叫人把我的東西收拾好。
紀臨夏的態度突然變得緩和。
甚至算得上好心,我卻皺起了眉。
我有些不明白紀臨夏的反常,但現在的我也都不在意了。
「好。」
出院之後,我暫時住到了周楊家。
第二天,我回了一趟紀家別墅。
我下意識地想驗證指紋直接進去。
卻忽然想起,我早就不是住在這裏的人了。
最後選擇敲了敲門。
裏麵很快就有人出來。
我以為是管家或是保姆。
結果門打開。
我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最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