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副畫......
賠!還十副八副......
薑暮晚突然感覺很累,也很痛。
她分不清是身上的傷口更痛,還是心裏的傷更痛,“陸錚,這隻是畫的事情嗎?”
“你剛剛問我怎麼受傷了,我告現在訴你。我受傷是因為去談生意楊磊對我有不軌心思,我們發生了衝突所以才搞成了這樣的。”
薑暮晚掀開袖子,露出胳膊上和楊磊打鬥後留下的各種傷痕,有些甚至還在流血。
“你明知道我和楊磊有仇,還故意讓我去和他談項目,不就是要我吃苦頭。既然你從不關心過我,今後也不用了。”
“從今天起我搬出去,不打擾你和黎舒,我的臥室你愛給誰給誰。”
陸錚聞言直接拒絕:“薑暮晚,鬧脾氣就想離家出走?今晚你要是離開這兒,我保證明天陳凝立馬沒了工作,你信不信?”
他看薑暮晚滿臉疲累仍舊絲毫不心疼,“而且我說過你拿不下恒川的項目,陳凝這事兒就沒完。看來,你出去一趟就忘幹淨了。”
薑暮晚覺得自己血壓蹭蹭蹭飆升,她從未想過,陸錚會這麼無恥。
出軌的是他。
在外麵和小情人打得火熱的還是他。
縱容別人詆毀她的還是他......
現在,他居然用這種卑劣的方式威脅她。
薑暮晚麵色隱隱發白,不過陳凝早說過不會在意這些的:“隨你,但我今晚絕不會留下。”
陸錚麵色一冷,沒有料到薑暮晚居然鐵了心要走。
薑暮晚提著行李箱下樓,黎舒在一旁看著,臉上掛著勝利的笑。
看到陸錚從樓上下來,她趕緊關切道:“阿錚,薑小姐覺得你不會舍得真的對她狠心,一時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才會這樣。女人都這樣,她不是有心的,你別因為她生氣了,身體要緊。”
黎舒說這話怕是忘了自己也是個女人。
走到門口的薑暮晚把這話聽的一清二楚,她嘲弄的彎了彎唇角,拉開門要走。
陸錚推開黎舒,快步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腕道:“薑暮晚,我說了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離開。”
薑暮晚沒說話,她用力想要掙脫開陸錚的手,但陸錚手勁很大,她掙脫不開。
一時之間兩人僵持不下。
“陸錚,你到底要做什麼?”
“薑暮晚,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陸太太。我讓你留下你就得留下。”陸錚一把抓住薑暮晚,抬手用力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還是說你隻是想用別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
薑暮晚忍無可忍,一把推開了他的手:“你想多了,我沒那麼賤。”
她轉身要走,卻被陸錚用一隻胳膊鉗住了雙手,按在胸前,她身上本來就傷痕累累,這麼一碰,疼的她眼睛都紅了。
“陸錚,你混蛋,你放開我。”
可無論她怎麼掙紮,身後男人都不動如山。
薑暮晚無奈,下意識摸索著,摸到了玄關處她專門放著一把來拆快遞的小剪刀,咬咬牙舉起剪刀,用力劃傷了陸錚的胳膊。
陸錚吃痛,鬆開了她,他看著自己手上的流血的傷口有些愕然:“薑暮晚,你瘋了嗎?”
從前每次他出去胡鬧弄傷了自己,薑暮晚都會很緊張。
可現在她居然為了離開自己動手傷了他?
薑暮晚冷冷的盯著他道,“我說了,我不想住在這裏。況且陸錚,黎舒還看著呢,你這樣拉著我不放,一會兒黎舒生氣你又得花心思哄她了。”
她說完拉著行李箱往外走,一次都沒有回頭。
陸錚看著她離開地背影,心口莫名竄起一股火,從前那個乖順聽話的小綿羊什麼時候也學會咬人了。
他很不喜歡這樣的薑暮晚。
黎舒看的開心,趕緊過來心疼的捧著陸錚的胳膊道:“陸錚,薑暮晚未免也太過分了,就算是再想跟你吵架,也不能直接動手傷人啊。”
“雖然你想包容她,不過我看她的表情應該鐵了心要搬出去,你確定還要去追她回來嗎?”
“不用,她想走就走。”陸錚咬牙切齒地說道。
“陸錚,我早就說過了薑暮晚從小在陸家長大,一直在你的庇佑下,也沒吃過什麼苦。等她在外麵吃夠苦頭,才會想起來你對她的好。你也別生氣了,我幫你包紮傷口吧。”
黎舒扶著他坐了下來,陸錚沒有回應,眸子卻暗了暗:確實是他給薑暮晚的底氣太足了,才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給自己找不痛快。
薑暮晚一切都是他的。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薑暮晚身上一點存款都沒有,她那點錢全都花在她那個病秧子外婆身上了。
他倒要看看身無分文的薑暮晚離家出家出走能堅持幾天。
薑暮晚直接拖著行李箱出了門,叫了出租去了市中心的酒店。
她估算了身上的錢,付了三天房租。
就在她拖著行李箱出電梯的時候,走了沒幾步,旁邊一間房間裏突然出來了一個醉鬼。
對方看著薑暮晚長的好看眼睛都直了。
伸出手就要拉她的行李箱問:“美女,住在那間,我幫你。”
“不用。”薑暮晚早有防備,和他拉開了距離,“這層樓都有監控,我勸你醒醒酒最好別亂動,否則別怪我報警。”
“報警?”男人笑了,“報什麼警,非禮嗎?長的這麼漂亮就不要出來,這麼晚了還出來,不就是勾引人的嗎?”
他說著不安分的手就要碰薑暮晚的臉。
薑暮晚心中一冷正要動手,一雙手幹淨利落的攔住了那人的動作,男人手腕一用力,那醉鬼立刻疼的嗷嗷大叫。
“記住了,以後不要隨便發酒瘋。”傅征聲音如冰,抓著男人的手越發用力。
“你是哪冒出來的......”酒鬼破口大罵,迎接他的卻是一腳。
酒鬼摔得四仰八叉,他本想繼續找麻煩,等看到傅征手腕上價格不菲的手表時整個人瞬間清醒了。
能戴這種表的男人一看就大有來頭,他哪敢繼續恃醉行凶,扶著牆跌跌撞撞走了。
等醉鬼走了之後,傅征轉頭看著薑暮晚:“還好嗎?”
薑暮晚微怔,意外極了:“傅先生,你怎麼也在這裏?”
“我臨時住在這裏,”傅征視線落在她的臉龐上,眸色漸深,“薑小姐,一個人出門在外,還是要小心。”
“謝謝關心,我知道。”
薑暮晚心情複雜。
一天之內,她第二次被這個男人解圍了。
空氣很快安靜下來,傅征視線落在她蒼白的臉上,隱去了眼底的擔憂:“你身體不舒服?”
薑暮晚對這個兩次給自己解圍的男人並不討厭,她擠出一抹笑容:“可能太累了,傅先生,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薑小姐,我在1304,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可以來找我。”男人嗓音溫潤。
薑暮晚沒有作聲,她知道兩人萍水相逢,自己不好麻煩傅征,也不願意麻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