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文字,薑暮晚可以清晰的回憶起剛才陸錚和黎舒一起離開的時候,黎舒看向她時挑釁又得意的眼神。
她麵無表情的收好手機,踩著高跟鞋進入會場。
酒店裏陸錚和黎舒配合主持人一次又一次的貼身互動,引起台下觀眾熱浪般的尖叫。
薑暮晚的下屬唐茉感慨,“薑總監,我來公司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陸總這樣哄女人,看來我們很快要有老板娘了。”
“嗯,快了。”
三十天後,她和陸錚的離婚協議生效,他大概就會和黎舒結婚,讓她成為陸氏集團真正的總裁夫人。
半個小時後,產品發布會結束了。
陸錚和黎舒早早的離開了會場,薑暮晚和唐茉等工作人員收尾結束後才驅車回家。
路上薑暮晚接到林淮電話,說陸錚和黎舒被記者堵在了銀石廣場,要她現在過去處理。
“我身體不舒服,你讓別人去吧。”
薑暮晚忍著身體不適連軸轉了一整天,實在是撐不住了。
“陸總點名要薑總監去處理,如果不去請自己告訴陸總。”林淮說完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薑暮晚進陸氏的時候,陸錚說不想讓她因他被同事‘區別’對待,並沒有對外公布倆人結婚的事實。
林淮是陸氏集團唯一知道她和陸錚關係的人,但他從未尊重過她。
陸錚都不尊重她,他的助理又如何會尊重她?
想起過往薑暮晚抿唇,拿出手機給陸錚打電話,“陸錚,黎舒的事你找別人處理。”
陸錚不滿,他以為她還在鬧脾氣,“暮晚,這是你的工作你必須完成。別又跟我說你身體不舒服,隻要沒死你爬也得給我爬過來。”
薑暮晚未出口的話被陸錚堵在了嗓子眼裏。
她有心臟病,偶爾會請假看病,但她從未耽誤過工作,現在隻是說實話而已,陸錚卻以為她在裝病在撒謊?
手機那頭突然傳來黎舒嬌柔造作的聲音,“陸總我胸衣扣子扣不上,你過來幫我扣下吧。”
“好。”陸錚的聲音又肉眼可見的變得溫柔起來。
薑暮晚的心悶得發痛,她冷聲道,“陸錚,我辭職,黎舒的事你找其他人處理。”
她掛了電話,關了手機,開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本來想立刻收拾東西離開別墅,奈何身體難受實在撐不住。
薑暮晚洗了澡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會兒,半夜她起來喝水,卻在家裏聽見了黎舒的聲音。
“陸總,你半夜帶我回家裏住,薑小姐不會生氣吧?”
薑暮晚猛地停下腳步,往樓下看去。
別墅大門口黎舒穿著陸錚的西裝外套歪歪扭扭的站著,陸錚給她拿了雙拖鞋,可平時他回家都是薑暮晚提前給他準備好拖鞋的,今天他卻屈尊為黎舒服務拿拖鞋。
“不會的,暮晚很懂事。”陸錚的聲音低沉散漫。
看黎舒穿好了拖鞋,他立刻將她壓在粗壯的門柱上熱烈的親吻,薑暮晚站在樓上,隔著老遠都能清晰的聽見他們激吻的時候唾液交融的嘖嘖嘖聲。
她站在暗處觀看了會兒‘真人秀’,轉身回房睡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昨晚沒吃飯,胃餓的有些難受,穿好衣服下樓就看見黎舒和陸錚坐在一起吃早飯。
“薑小姐醒了,來吃早飯。”黎舒招呼薑暮晚,自然的好似她才是這裏的女主人。
薑暮晚不想惡心自己的眼睛,更不想一大早上就嘔吐弄臟地板。
“不用了,我去公司吃。”
“薑小姐著急走,是因為陸總將我帶到你們家裏來暫住的原因嗎?”黎舒起身攔著薑暮晚不讓她走,“昨晚的事情沒處理好我家被記者圍了,陸總沒辦法才會將我帶來這裏的。”
“如果薑小姐不想我住在這裏,我可以走。”
黎舒藏好眼底的得意,裝作委委屈屈的模樣往外走,她一邊走眼淚一邊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一步還未跨出陸錚就已經將她拉回護在了身後。
他動作很急,拉人的時候撞到了薑暮晚。
薑暮晚被他撞的撞到了身後的桌角上,被撞到的後腰又正好昨天在陸錚的辦公室被撞過一次。
她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冷汗一層疊一層的往外冒。
陸錚還在冷著臉教訓她,“暮晚,先前是你鬧脾氣,黎舒的家才會被記者包圍的,她現在是陸氏的代言人,個人形象和名譽都不能有任何損傷。”
“她來家裏住一陣子就走,你別耍小性子。”
薑暮晚的腰疼的她不停抽氣,說話都是顫抖的,“隨你,別墅是你的,你要讓誰住進來我都沒有意見,就是讓她做陸少夫人我也沒意見。”
她離開家,開車去了公司,打好辭職報告遞交到人事部。
沒多久林淮就通知她陸錚要見她。
她敲門進去陸錚坐在辦公桌後麵,他嘴有些紅腫,黑色的襯衫下領口斜開著,後頸處隱約有紅色的草莓印。
薑暮晚往休息室的方向看了眼,裏麵有女人的高跟鞋在晃動。
這個時候能在陸錚休息室的,除了黎舒,還能有誰?
這是車裏、家裏都不夠造,改來公司辦公室‘玩兒’了?
薑暮晚心裏冷嗤,她紅唇勾起,細長的眼尾往上一挑,冷著臉又凶又冷的睨人,和從前的寡言溫柔比像是完全換了個人,有種令人驚歎的高級美。
陸錚被驚豔到了,他想起了他讓她來他辦公室的原因,“暮晚,你拿辭職來威脅我?”
早上薑暮晚離開後,黎舒就猜測說她會辭職。
她還感慨,“陸總,薑小姐母親早死,父親不看重她,她還能嫁給你命已經很好了。”
“若我是她,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一定乖乖聽話的。她被你寵壞了,受不得半點委屈。她哪裏知道女人沒男人的保護在職場謀生有多艱難。”
薑暮晚從小就脾氣好,對陸錚更是百依百順,無論他要她做什麼她都會順從。
陸錚以為她不高興生氣也隻會生悶氣,不會辭職。
人事部卻送來了她的辭職信。
果真像黎舒說的那樣,是他把她慣壞了嗎?
“我沒威脅你,我是要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