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又給我檢查了身體,結果非常不好。
“程小姐,你怎麼能這麼不注意身體,你說你吃那麼多辣椒醬幹什麼啊!你知不知道,就算化療了也活不過三天......”
醫生帶著批評的語氣,卻哽咽了,緊鎖著眉頭。
我強扯出一個笑臉,“沒事的醫生,我沒事。”
三天和三十天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和顧澤言的三千天不也一瞬間歸零了嗎?
化療很疼,明顯感覺到自己已經沒有了力氣。
但是反而心裏的疼痛蓋過了身體,讓我不像其他病人一樣縮成一團忍受著。
這時顧澤言發來了消息,“程安安,讓你給月瑤做飯跑哪去了?又不聽話了是吧?”
上次因為沒做好飯,為了哄白月瑤,他將我的雙手按在了滾燙的開水裏麵,拿出來腫得像個豬蹄。
“怎麼?又要懲罰嗎?那我死了滿你的意吧?”
以前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語氣,因此對麵沉默了五分鐘。
“你說什麼呢?別發神經了,不管你現在在哪,趕快回來做飯!”
他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我又吐了口黑血。
一陣一陣地吐,一直停不下來了。
很快便意識模糊,覺得醫生給我安上了心率儀。
“病人情況危急,趕快通知家屬吧!”
他們拿我的手機撥通了我緊急聯係人顧澤言的電話。
“喂,程安安的家人吧?她現在對化療藥物排異,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趕快來醫院一趟簽字搶救!”
接通電話的顧澤言煩躁不可耐。
“有病吧?為了不給月瑤做飯都進醫院了是吧?化療?咒自己得癌症小心真的得上!”
隨後便傳來了掛斷的機械聲,周圍原本著急忙慌的醫生立馬被這種情況壓得說不出來話來。
醫生看著淚流滿麵的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程小姐,你的體質不能化療,我們已經把化療的藥撤了,你要在這休息休息嗎?”
我點了點頭,醫生們都默然離開,可能是不忍心再說什麼。
我強撐著身體走出病房,想再看看這個世界。
走到婦產科的時候,卻看見了顧澤言在陪著白月瑤做產檢。
“阿言,她怎麼在這裏,是不是跟蹤我想害我的寶寶?”
顧澤言看見我先是慌了一下,後麵又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樣厭煩地看著我。
“嗬!剛才還騙我說化療,現在就能下床了啊?怎麼沒被死神帶走啊?要不是我們來醫院,你是不是還打算繼續演戲?”
“你最好趕緊給我回家做飯,要不然餓了月瑤和寶寶,我不介意真讓你住院!”
他沒有打算解釋孩子的事,但我也不想聽了。
我沒有說話,想繞開他出去走走。
他卻拉住我,將我硬拖到白月瑤麵前跪下。
“現在給月瑤和孩子大聲道個歉,孩子以後還可以叫你聲幹媽。”
本就脆弱不堪的身體,又折騰得吐出了幾口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