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林換換微微皺眉，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輕蔑地瞥了我一眼，沒有阻止。

我喉嚨發幹，心臟劇烈跳動，但目光卻異常堅定。

“好。”

我咬牙答應，“但我有條件，我要換弓。”

顧遠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我會提這個要求。

他轉頭看向林換換，後者冷笑一聲，揮了揮手。

“行，給他換。”

她紅唇微揚，語氣譏諷，“反正換什麼弓，結局都一樣。”

很快，有人拿來一把標準的反曲弓，雖然不是頂級裝備，但至少能用。

我接過弓，試了試弦，緊繃的觸感讓我稍稍安心。

顧遠已經重新站回射擊線，舉起他那把精良的複合弓，瞄準靶心。

“寧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他嘴角勾起一抹獰笑，“否則待會兒，你就隻能看著自己的右手被剁下來了。”

我沒有回答，隻是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弓。

比賽，再次開始。

顧遠的連著三箭射出，箭矢破空，穩穩釘在靶心。

“二十八環！”裁判高喊。

圍觀人群爆發出一陣喝彩。

“顧少牛逼！”

“這水平，專業選手來了都得跪！”

林換換紅唇微揚，倚在顧遠身旁，指尖輕輕撫過他的手臂，語氣嬌媚。

“小遠，你這箭術越來越厲害了。”

顧遠得意一笑，低頭在她耳邊輕語。

“那當然，總不能讓你丟臉，對吧？”

林換換掩唇輕笑，目光卻掃向我，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輪到我了。

我深吸一口氣，抬弓，搭箭，瞄準。

“嗖！”

箭矢離弦，卻在半途歪斜，最終擦著靶子邊緣飛過，連靶紙都沒碰到。

脫靶。

全場瞬間寂靜，隨後爆發出刺耳的哄笑。

“哈哈哈！寧煜，你是來搞笑的嗎？”

“就這水平還敢跟顧少比？丟不丟人啊！”

林換換嗤笑一聲，眼神輕蔑至極，“寧煜，你真是越來越讓人失望了。”

她搖了搖頭，語氣冰冷。

“以前好歹還有點骨氣，現在？連最基本的尊嚴都不要了。”

顧遠摟住她的腰，得意洋洋地看向我。

“換換，別這麼說，寧大少這不是在努力逗大家開心嗎？”

他說著，低頭在林換換臉頰上親了一口，故意提高聲音。

“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像他這樣丟人。”

林換換嬌笑著靠在他懷裏，目光掃過我時，隻剩下厭惡。

圍觀的人也跟著起哄。

“顧少和林小姐真是天生一對！”

“就是，郎才女貌，哪像某些人，自不量力！”

“寧煜，趕緊認輸吧，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顧遠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將我拖到計分板前，指著上麵懸殊的比分，獰笑開口。

“寧煜，你輸了！按照約定，你的右手歸我了！”

他猛地抽出腰間匕首，寒光一閃，刀尖直指我的手腕。

“等等！”我聲音嘶啞，目光卻死死盯著靶子上奄奄一息的爺爺。

老人臉色慘白，嘴唇幹裂出血，肩膀的箭傷已經結了一層黑紅的血痂。

烈日暴曬下，他呼吸越來越微弱，眼皮沉重得幾乎抬不起來。

“怎麼？想求饒？”

顧遠譏諷地笑著，匕首在我手腕上輕輕劃出一道血痕，“晚了。”

“不。”我緩緩抬頭，眼神冰冷，“我要再賭一局。”

顧遠誇張地大笑起來，匕首在我臉上輕輕拍打。

“你現在還有什麼能賭的？錢？房子？還是你那點可憐的尊嚴？”

他忽然收住笑聲，眼神變得陰毒。

“不過......我倒是有個有趣的提議。”

顧遠轉身指向被綁在靶子上的爺爺，老人已經奄奄一息，肩膀的箭傷滲出暗紅的血跡。

“我們就賭這個老東西的命。”

他舔了舔嘴唇，“一箭定生死。你贏了，我放你們走；輸了......”

他猛地將匕首插在我麵前的木桌上，刀身嗡嗡顫動。

“就把你們兩個的命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