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涼亭,端王的臉上不自覺的有了一絲笑容。
有意思,葉傾心字字句句看似迫不及待的想與蕭璟劃清界限,實則字裏行間,都是想要激怒蕭璟。
端王抿了口茶勾起了唇角,葉傾心這是,想直接激怒他抓一個大的錯處,狠狠責罰,好讓葉寸心和蕭璟以後再也沒有出手的機會。
不過,這樣想倒是沒錯,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若蕭璟真要動粗,以葉傾心一人之力,恐怕是無法抵抗吧。
端王放下茶杯,目光緊緊的盯著葉傾心和蕭璟,若蕭璟真要動粗,他可不會出手相助。
他沒心思也沒精力去管別人的閑事,若葉傾心在如此小事上都不能自保,那她就不適合做端王妃。
做不了端王妃,葉傾心便與她無關。
葉傾心這邊的話一字一句說的極為平淡,但蕭璟卻是滿臉的怒意。
“你要嫁我,隻是因為你祖母的恩情嗎,你對我,就沒有半分情誼嗎?”
蕭璟的眼眶忽然紅了,死死的捏緊拳頭,隨後極力克製怒意,咬牙切齒道:
“葉傾心,我再問一遍,你我的婚事,你當真打算就此作罷了?”
葉傾心也攥緊拳頭,而後道:“是,願蕭公子以後得遇良人,此生不必再與我有任何瓜葛。”
蕭璟紅著眼眶,下一瞬便抓著葉傾心的胳膊,要將她按在牆角。
既然如此,葉傾心也別怪他,暫時將讀書人的風骨拋開,待生米煮成熟飯,葉傾心自然還是要嫁他。
他這麼做,可都是為了能娶葉傾心,若葉傾心日後不知感恩,他可真是要生氣了!
蕭璟這邊剛要動手,葉傾心的貼身丫鬟春棠和甄洙從暗處出現,他們帶著府衙的侍衛,上來便把蕭璟給按住了。
“小姐說的不錯,他果然要在今日晚宴對小姐不利!幸好小姐提前有謀劃,不然今日就是讓老爺把他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甄洙和春棠惡狠狠的看著蕭璟,滿眼都是嫌棄。
平日裏口口聲聲讀書人的風骨,一字一句有辱斯文,滿嘴裏說他自己讀書人的風骨,居然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情!
一直到府衙的人將蕭璟控製住,葉傾心才滿臉的心驚,雙手扶著春棠和甄洙。
今日她的所有謀劃,一招不慎,便是萬劫不複,但好在,甄洙和春棠一起,及時帶著府衙的人出現了。
“秋月呢?”
葉傾心定了定心神,重新站穩,此時不是心驚的時候,她要讓蕭璟葉寸心徹底沒有反擊的機會。
“回小姐,人已經被車夫送去大牢了,抓到蕭璟,就可以一並讓府衙審理了。”
葉傾心喘著粗氣,“好,那就辛苦府尹大人,好好審理此案。”
蕭璟咬牙切齒,一臉憎恨的看著葉傾心,“葉傾心,你算計我!”
葉傾心平複了心情,努力的壓下心中的一絲不安,之後才語氣平和的開口道:
“若不是蕭公子欲圖謀不軌,我今日的算計,便會落空。”
葉傾心的話,說的清楚明白,若不是蕭璟和葉寸心聯合圖謀不軌,她今日也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的算計。
不遠處,涼亭內。
端王看著蕭璟要動手便眉頭緊鎖,正要衝出去時,春棠和甄洙便帶著府衙的人出現了。
端王微微一笑,重新端坐回去,難怪這葉傾心膽子如此大,明知有陷阱卻還是趕隻身前往,
難怪她話裏話外都在激怒蕭璟,原來是早有打算。
不過他方才想出手相救,並不是為了葉傾心,他隻是不忍心看著一個女子,以後會因為此事陷入無盡的痛苦。
眼看著葉傾心那邊已經相安無事,南宮洬衝暗處打了個手勢,叫申酉繼續盯著,緊接著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別院。
府衙的人將蕭璟帶去府衙時,秋月和葉寸心也被帶去了府衙。
葉家老太太眼看著葉寸心被人帶走,也跟著一起來了,一同來的,還有葉傾心的爹娘,和葉寸心的爹娘。
看見葉傾心的第一眼,葉寸心便已委屈的看向老太太。
“祖母,就算姐姐不喜歡我給她的丫鬟,也不用鬧上公堂吧,自家的事,卻叫外人看笑話!”
“是啊娘,什麼事情不能讓您做主,非要躍過您讓府衙的人做主......”葉寸心爹娘在一旁幫腔。
老太太臉色不好看,這個葉傾心,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但她還未來得及開口,府尹已經重重的落下了驚堂木,老太太便咬牙,不敢出聲,隻想著回府後,她定要好好的教教葉傾心什麼才是規矩。
順帶,往雪鑫院送去幾個得力的人約束她,免得葉傾心以後再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來。
葉傾心不理會身後的老太太,隻對著府尹道:
“京中女眷小聚,蕭璟卻潛入別院,妄想圖謀不軌,但被府衙的侍衛當場拿獲!”
“蕭璟圖謀不軌,你為何要將你妹妹一起抓到府衙來,難道是你一向看她不順眼,想要往她身上潑臟水?”
二房三言兩語,便將葉傾心塑造成一個不分是非之人。
葉傾心笑笑,依舊不打算和他們吵架,隻是神色平靜的說道:
“伯父伯母說笑,府尹大人辦案,能被帶來之人,自然都是府尹大人覺得可疑之人。”
葉傾心懶得與她們動怒,可到了葉寸心和她爹娘眼裏,卻成了葉傾心早已經謀劃好了一切,所以胸有成竹。
府尹重新落下驚堂木,眼神所到之處,便已經恢複了安靜。
“蕭璟欲對你圖謀不軌,府衙之人皆可作證,但你說她與你堂妹聯手,可有憑證?”
葉寸心咬緊牙關,臉上露出一絲驚恐之色,難怪甄洙和春棠忽然消失不見,也不見葉傾心著急。
原來是早已知道她想做什麼,早早的就讓她的丫鬟防備著了。
葉寸心冷笑,不過即便今日之事,沒能讓葉傾心身敗名裂,此事也從未經過她的手,
即便葉傾心要追究,也追究不到她頭上來。
想到此,葉寸心便已經一臉委屈。
“是妹妹的錯,妹妹不該與堂姐一同赴宴,堂姐若生氣,要打要罰寸心都認了,
隻是堂姐,聯手害你的罪名實在太大了,寸心不敢認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