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辛孺趕緊上前給親娘展示傷處,可過肩摔一般骨頭疼外部看不出來,倆人找傷痕找了半天,最後認定臉頰處的烏青正是喬楚的罪過。
喬楚冷笑,婆母聽到駱辛孺要捂死她後淡定到入定,聽到駱辛孺被摔地上倒是按捺不住了,真是偏的一手好心。
聽到她的冷笑聲,駱老夫人很不滿,但還努力讓語氣平和:“楚楚,有誤會解開便是,何必出手打辛孺呢,你是不是怨恨他納平妻?這可怨不得母親替他說話了,納平妻是為給你衝喜,你瞧,你現在大好了,依母親看這新婦倒是個福星呢,你該謝她的。”
是麼,婆母可真是一張巧嘴忽悠眾生啊,喬楚簡直是笑不活了,“敢問母親,您可是一直在練習太極拳術?您一定是位太極高手。”
“放肆。”駱老夫人提高聲調,“老身不曾練習過任何拳術,不跟你似的不學好,在七星閣學些神秘莫測的招數來欺壓人!”
這是明裏暗裏的嫌她把駱辛孺摔地上,喬楚不被她帶節奏,不解釋不爭辯,隻陳述事實:“再說娶新婦。母親也一定記得我和駱辛孺成婚時您答應過我母親的,探花郎不納妾,唯楚楚一人,否則我堂堂侯府獨女,為何要嫁到你們已落魄的伯爵府來?可如今......”
“如今納的是平妻,不是妾,所以並非違背承諾!”駱老夫人直接打斷她,麵色已是非常陰沉,“說到這裏母親倒是有話要說了,你和辛孺成婚一年多,肚子至今沒動靜,我們可是一直忍著不提!”
平妻其實就是妾,叫法不一樣罷了。
巧言善辯後厲聲轉移話題,看來這老太太不但是太極高手,應該還練過使耙子,這不直接倒打了她一耙。
駱辛孺成婚一年都沒碰過原主,她跟誰生去,她又不是雌雄同體。
喬楚冷冽而直接:“不能誕下麟兒的原因,母親和辛孺最清楚。或者今日娶新婦,我去提醒她今晚不必等了,辛孺新婚日也都要陪阿晉呢。”
“喬楚楚!”駱辛孺別的都能忍,唯獨受不了她拿阿晉說事,“我和阿晉清清白白,容不得你詆毀!”
他轉向駱老夫人,痛心疾首道:“母親瞧見了,喬楚楚自醒來後就變了個人般,再無往日的溫良恭順,處處頂撞處處不恭,真是有負嶽母往日的教導!”
“說起你的嶽母,那真是頂頂的好人,可惜命實在不好。”駱老夫人跟想起什麼似的,抬手順順自己的衣袖,話語已恢複往日的從容鎮定,變作了憐憫和苦口婆心:“楚楚啊,自你父兄軍中遭人毒手慘死,你母親拜入青燈古佛,你們侯府如今可是不剩一人了呢。”
顯然,駱老夫人也不適應兒媳醒來後說話的套路,但她是個狠人,說狠話揭傷疤最擅長。
這也是提醒她已經無家人可依仗,隻能依賴他們駱府生活。
喬楚有些黯然,原主身世淒慘,是真正的孤女一枚。
而現如今,原主也去了。
不過既然是她來了,為自己,為原主都要好好活下去,有尊嚴、不被欺辱的活下去。
喬楚毫不猶豫的回懟:“這話不對,我們侯府怎地就沒人了,我不是人?”
說罷清清嗓子加重語氣:“我在,喬府在。”
駱老夫人被噎住。
以往的兒媳,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即使有些不快,隻要一提她要依靠夫家生活,也馬上忍下。
今晚的兒媳,不但不恭順,還屢屢頂撞。
得給她些顏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