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片發過去給楚白風一看——
“哎呀,不好意思啊南圖哥。你這個指甲穿幫了!”
楚白風故作為難,連連抱歉:“你看你看,我們之前拍的時候,我這裏是有修剪過的。隻能麻煩你再拍幾條咯。”
這一連串折騰下來,十指連心,葉南圖疼得幾乎失去意識。
從天亮拍到天黑,連護士換藥都被壓著拖延到晚上。
第二天一早,還沒退燒的葉南圖被一陣來訪聲驚醒。
竟然是楚白風回來了。
沒等葉南圖坐起身,他上來就是一個熊抱。
“南圖哥,昨天可太辛苦你了。我越想越覺得過意不去,於是連夜叫紫依帶我回來了!”
說話間,程紫依從門外進來。
“你還好吧?”
葉南圖沒回她的話,扶住被撞痛的小腹,收起自己血淋淋的手指:“能拍完就好。”
多餘的話,他不想說。
多餘的事,他也懶得多想。
——比如程紫依明明跟自己說要出差,其實卻是連夜飛去東南亞,帶楚白風曬了一天太陽。
反正彭導的協議已經發到她的郵箱,簽了字,他的離開隻是早晚。
“來,南圖哥,你看看我專門給你買的禮物。除了給你的,還有這一袋,是給曉明弟弟的。我記得你說他最喜歡這部動漫了,我跟紫依路過那邊一個很大的周邊店——”
話音未落,楚白風伸手便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灰不溜秋的東西。
一條軟綿綿滑溜溜的蛇!
葉南圖最怕的就是蛇!
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哪裏還會有所謂的理智,他一把將蛇甩出去,啪地一聲,仿真的橡皮在楚白風臉頰上抽出一道紅痕。
等葉南圖反應過來,他好不容易包起來的手指繃帶都抓掉了,露出血淋淋的指甲。
“白風!”
程紫依一步上前將楚白風摟在懷裏。
“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南圖哥害怕蛇了!這個是仿真的,我以為曉明弟弟會喜歡!”
“上次你幫我替那場受刑的戲,跟幾十條蛇在一個水盆裏你都能堅持,我以為你不怕蛇的!”
“南圖哥,你要是怪我之前讓你受傷,讓你剝核桃,你罵我一頓打我兩下都行,可你為什麼要打傷我的臉,我下午還有鏡頭要補啊!”
葉南圖驚魂未定,麵對楚白風的控訴,她大腦一片空白。
他還記得那場戲,被幾十條無毒蛇圍在身邊的那種極致恐懼。
那冰涼毛骨悚然的質感,那全身血液都在倒流的絕望。
拍完之後,他像中邪一樣昏睡三天,整整一個星期吃什麼都吐。
仿佛大病一場一樣,瘦了足足十斤。
可是程紫依卻說,這樣也算因禍得福,畢竟楚白風上鏡有要求,一直要控製體重。
而作為他的替身,葉南圖當然也是一點也不能發福的。
“你瘋了是不是!白風隻是想跟你道個歉,特意給你買的禮物。你怎麼能這樣借題發揮!”
心疼地捧著楚白風被抽紅的臉頰,程紫依一肚子火氣全衝著葉南圖撒過來。
“不過是讓你剝了幾個核桃,你要記恨到什麼時候!”
葉南圖一句話也說不出,隻把受傷的雙手攥得緊緊。
鮮血從指縫間一點一點滴落下來——
“啊!我的褲子!”
楚白風腿上穿的這條褲子是從品牌方借的,是下午拍戲要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