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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宿日記之引狼入室寄宿日記之引狼入室
我不吃牛肉

第一章

我叫李建,今年三十二歲,是一家外貿公司的業務經理。

我的生活原本平靜而美滿,有個美麗的嬌妻舒月。

直到收留黑人朋友這個決定,改變了一切。

我更沒有想到,我妻子竟然還懷了他的孩子。

————

上個月從非洲出差回來時,我帶回了一個“紀念品”——我的黑人朋友馬坤。

他本名叫Makun,我給他取了個中文名字叫馬坤,諧音“馬到成功“的“馬”,“乾坤“的“坤”。

他是個開朗的年輕人,在非洲的一次商務談判中幫了我大忙,我們一見如故。

“李哥,你真的不介意我住在你家?”

在機場等行李時,馬坤用帶著濃重口音的中文問我,他是第一次來到華國,顯得非常拘謹。

“當然不介意,我們是兄弟。”

我拍拍他結實的肩膀。

“我家有間客房,你可以住到找到工作為止。”

現在想來,當時的我是多麼天真。

當我用鑰匙打開家門時,舒月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她穿著那件我最喜歡的淡紫色真絲睡裙,黑發如瀑般垂在肩頭。

聽到開門聲,她轉過頭,臉上綻放出我熟悉的甜美笑容。

“老公,你終於回——”

妻子的聲音戛然而止,笑容凝固在臉上。

她的目光越過我,鎖定在我身後的馬坤身上。

我轉身看馬坤,他正露出燦爛的笑容,潔白的牙齒在黑色皮膚的襯托下格外顯眼。

他向前一步,禮貌地伸出手:“你好,嫂子!我是馬坤,李哥的朋友。”

妻子沒有伸手。

妻子的表情從震驚迅速轉為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冷漠。

“老公,”

妻子的聲音低沉而緊繃。

“能來廚房一下嗎?”

在廚房裏,妻子關上門,雙手抱胸靠在冰箱上。

“你瘋了嗎?帶一個黑人回家?”

“馬坤是我的朋友,他在非洲幫了我大忙,公司那邊的手續還沒辦好,他需要個臨時住處。”

“那也不能住我們家!你知道的,我最討厭這種人!”

妻子咬著下唇。

“你知道鄰居會怎麼說嗎?而且...而且...”

妻子的聲音越來越小。

“而且什麼?”

“而且他們都是...你知道的..”

妻子眼神閃爍。

“不幹淨,那邊的人都有傳染病...”

我震驚地看著妻子,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她。

“老婆,那是種族歧視的刻板印象,馬坤受過良好教育,他是拉各斯大學的畢業生。”

妻子翻了個白眼。

“哦,得了吧,李建,你太天真了,他們表麵一套背後一套。”

妻子靠近我,身上散發著昂貴的香水味。

“讓他住酒店,我們出錢都行。”

“不行,”

我立馬反對。

“我答應他了,而且我們確實有空房間,隻是住幾天而已,馬坤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

妻子的表情變得冰冷。

“你會後悔的!”

妻子說完,推開我走出廚房。

那晚,妻子借口頭痛早早回了臥室。

我帶馬坤看了客房,幫他安頓下來。

“李哥,嫂子是不是...不喜歡我?”

馬坤坐在床邊,聲音裏帶著受傷。

我尷尬地搖頭:“別多想,她隻是...需要時間適應。”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時發現妻子已經出門了。

餐桌上留了張紙條。

“公司有急事,先走了。”

沒有早餐,沒有往常的愛心便當。

馬坤站在客房門口,有些無措。

“李哥,我可以用廚房嗎?我想做早餐。”

我點點頭,看著他熟練地煎蛋、烤麵包。

二十分鐘後,一盤完美的英式早餐擺在我麵前。

“我在英聯邦留學時學的,嘗嘗看。”

就在這時,門開了,妻子走了進來,手裏拿著兩杯咖啡。

看到我們坐在餐桌旁,她愣住了。

“我以為你上班去了。”

“我...我回來拿文件。”

她的目光在馬坤做的早餐上停留了一秒,然後看向我。

“順便給你帶了咖啡。”

她放下咖啡,轉身要走,卻在門口停下。

“對了,老公,今晚我閨蜜生日,你不用等我吃飯。”

門關上後,馬坤輕聲說:“嫂子真的很漂亮,是我見過最漂亮的黃皮膚美女!”

隨後馬坤看向我。

“李哥,真羨慕你有如此賢惠的妻子!”

“這是自然!舒月一直很聽話!”

我點點頭,心裏卻泛起一陣不安。

接下來的幾天,妻子要麼早出晚歸,要麼就在家時把自己鎖在臥室裏。

她拒絕與馬坤同桌吃飯,甚至避免與他有任何眼神接觸。

周五晚上,事情終於爆發了。我正在書房處理郵件,突然聽到外麵傳來妻子的尖叫聲。

2

我衝出去,看到妻子站在洗手間門口,小臉通紅。

原來是馬坤洗澡忘了關門,妻子以為是我,於是衝了進去。

然後就看到了尷尬的一幕。

馬坤連忙用浴巾裹在身上。

“對不起,嫂子,我忘了鎖門!”

“別叫我嫂子!”

妻子幾乎是喊出來的。

妻子好像真的生氣了,身體都在顫抖。

“你這個肮臟的——”

“舒月!”

我厲聲打斷她。

“夠了!”

她轉向我,眼中含淚:“你選他還是選我?”

我感到一陣眩暈。

馬坤默默拿起外套。

“李哥,我還是先出去住幾天吧。”

“不,”

我拉住他。

“這是你的家,至少現在是。”

我看著妻子。

“我們需要談談。”

妻子冷笑一聲:“沒什麼好談的。”

她轉身走進臥室,重重關上門。

那天晚上,妻子拒絕和我同床。

我睡在沙發上,輾轉反側。

第二天一早,我被廚房的聲音吵醒。

走過去一看,馬坤正在準備早餐,而妻子——令我驚訝的是——站在一旁看著。

“...你真的會做中餐?”

我聽到妻子問,語氣不再那麼尖銳。

“當然。”

馬坤笑著翻動鍋裏的煎餅。

“我在京城留學兩年,學了不少。”

妻子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那個...昨天我反應過度了,抱歉。”

馬坤搖搖頭:“是我的錯,我不該隨便動你們的東西。”

我站在門外,感到一絲希望。也許事情會有轉機。

接下來的日子,妻子對馬坤的態度確實有所緩和。

她開始和他簡短交談,甚至嘗了他做的非洲菜。

有一次,我甚至聽到她在客廳裏笑——馬坤正在講他在尼利國的趣事。

我開始放心了,甚至為自己當初的堅持感到欣慰。

看,跨文化的友誼不是不可能,隻是需要時間。

公司派我去魔都出差三天。臨走前,妻子反常地主動提出送我去機場。

“你會好好照顧馬坤吧?”我半開玩笑地問。

妻子微微一笑。

“當然,我會做個好主人。”

在安檢口,她給了我一個長長的擁抱。

“早點回來,我會想你的。”

那一刻,我感到無比幸福。

我的妻子終於接受了我的朋友,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軌。

如果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絕不會踏上那趟飛機。

在魔都的第二天晚上,我接到馬坤的電話。

“李哥,”

他的聲音有些奇怪。

“你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下午的飛機,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

他停頓了一下。

“嫂子她...有點奇怪。”

我的心一沉:“什麼意思?”

“她...對我太好了。”

馬坤的聲音充滿困惑“給我買衣服,做飯,還...我不太習慣。“”

“那不是很好嗎?她終於接受你了。”

“是...但是...”

馬坤欲言又止。

“算了,可能是我多想了,明天見,李哥。”

掛斷電話,我站在酒店窗前,望著魔都的夜景,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

然後我又給妻子打了電話。

“老公~怎麼了?我現在很忙!”

“你在做什麼?”

我有些疑惑。

“你不是讓我照顧馬坤的嗎?我在陪馬坤逛街。”

“李哥,我和嫂子在逛街呢!”

電話裏傳來馬坤的聲音。

“是嗎?”

我一頭問號,總感覺哪裏不對。

“老婆,你一定要照顧好馬坤,他從非洲過來,異國他鄉的,隻有我一個朋友!”

“放心吧老公,我已經接受馬坤,他真的很不錯~”

妻子把很不錯說的非常重。

我還想多問點什麼,但是那邊已經掛掉了電話。

我擔心妻子,提前改簽了機票,第二天中午就回到了家。

用鑰匙開門時,屋裏靜悄悄的。

“妻子?馬坤?”

沒有回應。

我放下行李,走向臥室。

臥室裏傳來妻子和馬坤交流的聲音。

“你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那麼厲害?”

妻子的聲音,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狗男女!”

我拳頭緊握,沒想到馬坤和妻子竟然勾搭到了一起。

妻子最討厭黑人,打死我都想不到,妻子會和馬坤有什麼糾纏。

我的手指懸在臥室門把手上,微微發抖。

門縫裏透出的光線在地板上劃出一道刺眼的線,裏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和妻子偶爾的輕笑。

我的喉嚨發緊,腦海中閃過無數不堪的畫麵。

深吸一口氣,我猛地推開了門。

眼前的景象讓我僵在原地——

3

妻子和馬坤並肩坐在床邊的小地毯上,周圍散落著木屑和雕刻工具。

他們手裏各拿著一塊烏木,正專注地用小刀在上麵刻畫。

聽到開門聲,兩人同時抬頭。

“老公?你怎麼回來了?”

妻子臉上泛著興奮的紅暈,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

她放下手中的刻刀,小跑過來抱住我的手臂。

“你不是說明天下午才回來嗎?”

馬坤也站了起來,露出標誌性的燦爛笑容。

“李哥,提前回來怎麼不說一聲?”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目光從妻子潮紅的臉龐移到地上那些半成品的木雕上——那是一些非洲風格的麵具和動物雕像。

“你們...在做什麼?”我終於擠出一句話。

“馬坤在教我非洲木雕!”

妻子拉著我走到地毯旁。

“你看,這是我刻的獅子,雖然還不太像...”

妻子拿起一個粗糙的木雕,眼中閃爍著我不常見的光芒——那是她大學時鑽研油畫時才有的熱情。

馬坤撓了撓頭:“嫂子對藝術很有天賦,學得特別快。”

我機械地點點頭,突然感到一陣虛脫,不得不坐在床沿上。

妻子敏銳地察覺到我的異常,她溫暖的手撫上我的額頭。

“老公你怎麼了?臉色好白。“

“沒事...可能是太累了。”

我勉強笑了笑。

“魔都那邊提前結束了,我就改簽了機票。”

馬坤識趣地開始收拾工具。

“你們聊,我先去準備晚餐。”

他朝我眨眨眼。

“今天做尼利國特色菜,李哥你有口福了。”

等他離開後,妻子跪坐在我麵前,雙手捧著我的臉。

“老公,你剛才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她的眼睛清澈見底,沒有一絲心虛。

我羞愧地低下頭。

“我以為……”

妻子先是一愣,隨後爆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

“天啊!你以為我們...”

妻子笑得前仰後合。

“老公,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妻子湊近我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廓。

“馬坤隻是在教我雕刻,因為我說想給你做個生日禮物,我就算再傻,也不可能和一個黑人做那種事情啊!”

我長舒一口氣,將妻子摟入懷中,聞著她發間熟悉的梔子花香。

“老婆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

妻子輕輕掙脫我的懷抱,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不過老公,你得承認,你當初堅持讓馬坤住家裏時,確實沒考慮我的感受。”

她低頭擺弄著手中的木雕。

“我一開始反應是過度了,但你也太武斷了!”

我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錯了,但你看現在不是很好嗎?你們相處得不錯。”

妻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馬坤確實...和我想象中不一樣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

“他很紳士,有教養,而且...”

她突然停住,轉移了話題。

“晚餐應該快好了,我們去幫忙吧。”

那晚的餐桌上,氣氛出奇地融洽。

馬坤做的湯香濃可口,配上蒸熟的麵團,讓我們體驗了地道的西非風味。

妻子甚至喝了兩杯酒,臉頰緋紅,眼睛亮晶晶的。

“馬坤,你在尼利國有女朋友嗎?”

馬坤的笑容僵了一瞬。

“曾經有,她...嫁給了別人。”

餐桌上一陣沉默。

妻子伸手輕輕拍了拍馬坤的手背:“她的損失。”

我看著這一幕,心中既溫暖又複雜。

我的妻子和我的朋友,兩個我曾經擔心水火不容的人,現在卻產生了某種我無法言明的默契。

夜深時,我被輕微的說話聲驚醒。

身旁的妻子不在床上。

我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發現陽台門虛掩著。

妻子的聲音從那裏傳來,壓得很低,但語氣異常溫柔。

“...我知道...但這樣不對...”

斷斷續續的話語飄進我的耳朵。

我悄悄靠近,透過玻璃門看到妻子背對著我,手機貼在耳邊。

她穿著那件絲質睡裙,夜風吹拂下布料緊貼身體,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的聲音帶著我從未聽過的猶豫和掙紮。

“...明天再說吧。”

她掛斷電話,深深歎了口氣。

我迅速退回臥室,心跳如鼓。

當妻子輕輕爬上床時,我假裝熟睡,但腦海中全是疑問——那個電話是打給誰的?

第二天早餐時,妻子表現得一切如常,甚至比平時更加活潑。

她興致勃勃地討論著周末要帶馬坤去逛的藝術區,說要給他買些雕刻用的好木料。

“對了,有個好消息。”

馬坤放下咖啡杯,眼睛發亮。

“昨天你們睡覺後,我收到了郵件,一家跨國公司給了我麵試機會,做非洲市場顧問。”

“太棒了!”

我由衷地為他高興。

“什麼時候?”

“下周三。”

馬坤猶豫了一下。

“如果成功的話...我可能需要搬出去住了,公司提供員工宿舍。”

我注意到妻子的手突然僵住了,咖啡杯在她指尖微微晃動。

“這麼快?”

她的聲音有些尖銳,

“我是說...你才剛適應這裏。”

馬坤溫和地笑笑:“嫂子放心,就算搬出去,我也會常來看你們的,你們是我的華國家人。”

妻子低下頭,長發遮住了她的表情:“嗯,當然。”

去上班前,妻子突然說頭痛,要請假一天。

我吻了吻她的額頭,叮囑她好好休息。

馬坤說他今天也有事要出門,可以順便買些藥回來。

公司電梯裏,我回想著早晨的一切——

妻子對馬坤可能離開的異常反應,昨晚的神秘電話,她和馬坤之間那種微妙的氛圍...我的胃部擰成一團。

隨後幾天,我趁著馬坤和妻子不在家,在家裏偷偷安裝了攝像頭,尤其是我的臥室。

我又出差了,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於是打開臥室的攝像頭。

4

監控畫麵中,我們的臥室空無一人,被子淩亂地堆在地上,像被匆忙踢開的障礙物。

我切換到客廳攝像頭,手指不受控製地發抖。

畫麵中,妻子穿著那件我送給她的酒紅色真絲睡裙,蜷縮在沙發一角。

馬坤坐在她旁邊,兩人中間隔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

妻子的長發散在肩頭,在暖色燈光下泛著蜂蜜般的光澤。

她正說著什麼,嘴唇快速開合,表情生動。

我調大音量,耳中立刻充滿靜電般的白噪音。

他們說話聲音太低,監控無法捕捉清晰內容。

我死死盯著屏幕,仿佛能通過唇語讀懂他們的對話。

妻子突然笑起來,那種我熟悉的、發自內心的笑,眼角微微皺起。

她伸手拍了一下馬坤的手臂,動作自然得刺痛我的眼睛。

馬坤低頭說了什麼,妻子歪著頭傾聽,一縷頭發滑落到臉頰旁。

馬坤自然而然地伸手替她撥到耳後。

我的胃部擰成一團。

三個月前,也是在這張沙發上,妻子曾這樣靠在我懷裏。

那時我們剛慶祝完結婚三周年,她臉頰微紅,身上帶著香檳和茉莉花的香氣。

“我們會永遠這樣嗎?”

妻子當時問我,手指纏繞著我的衣扣。

我吻她的額頭,沒有回答,因為覺得答案太過顯而易見。

現在,同一個位置,同一個姿勢,隻是對象換成了馬坤。

我放大畫麵,注意到茶幾上攤開的筆記本和毛筆。

妻子在教馬坤書法?我記得她提過想教馬坤中文,但沒想到是在深夜,穿著睡裙,在我們家的客廳裏。

馬坤笨拙地握著毛筆,妻子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引導筆畫。

這個教學姿勢未免太過親密,我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後頸滲出冷汗。

手機突然震動,嚇得我差點把它摔在床上。

是妻子發來的消息:“老公,你睡了嗎?“

我盯著這條信息,手指懸在鍵盤上方。

她在客廳和馬坤在一起,卻問我睡了沒?這是什麼心理遊戲?

“還沒,在想你,你在幹嘛?“

回複來得很快。

“剛洗完澡,準備睡了,明天閨蜜約我逛街,晚安。”

赤裸裸的謊言。

我看向監控畫麵,舒月確實剛放下手機,但離“準備睡了”還遠得很。

她現在正示範寫“永”字,身體前傾,睡裙的領口微微敞開。

我關掉監控APP,把手機扔到一旁,雙手捂住臉。

為什麼她要撒謊?如果隻是單純教書法,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

記憶閃回到一個月前,馬坤剛來時的場景。

舒月站在廚房,雙臂交叉在胸前:“我不想要一個陌生人住在家裏,尤其是黑人。”

她的表情那麼嫌惡,那麼堅決。而現在...

我重新打開監控。

畫麵裏,馬坤嘗試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愛“字。

妻子笑得前仰後合。

她拿起筆,在旁邊寫下一個漂亮的楷體“愛“字作對比。

馬坤誇張地搖頭歎息,妻子又寫了“友誼“二字,指著解釋。

友誼。這個詞此刻顯得如此諷刺。

我打開相冊,翻到馬坤剛來時的照片。

妻子在每張照片裏都刻意與他保持距離,笑容勉強。

然後是最新的照片——上周我們三人在餐廳的合影,舒月自然地站在我們中間,頭微微偏向馬坤那邊。

變化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是我太忙於工作沒注意到這些細微轉變?還是我太信任他們兩個人?

監控畫麵中,舒月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

馬坤收拾著筆墨,說了什麼逗得她又笑起來。

這種默契,這種舒適感,通常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培養出來。

我突然想起出差前那個晚上,半夜醒來發現舒月在陽台打電話。

當時她說“不能再這樣下去……”..是指什麼?是指她和馬坤之間的事嗎?

畫麵中,馬坤站起身,似乎準備離開。

妻子也站起來,兩人在客廳中央麵對麵站著,說了幾句話。

然後——

我的心跳驟停。

妻子向前一步,擁抱了馬坤。

不是禮節性的短暫擁抱,而是那種親密的、全身貼合的擁抱,她的下巴擱在他肩上,雙手環住他的腰。

馬坤的手猶豫了一下,最終輕輕放在她背上。

這個擁抱持續了至少十秒。

我猛地關閉監控,房間陷入黑暗。

耳邊是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我需要冷靜思考,需要理解剛才看到的一切。

也許這隻是一個友誼的擁抱?

妻子一直感情外露,也許隻是為馬坤找到工作而高興?

但為什麼要在深夜?為什麼要對我撒謊?

我拿起手機,翻到通訊錄,手指懸在馬坤的名字上方。

我該直接問他嗎?但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這樣隻會打草驚蛇。

另一個念頭浮上心頭——也許我才是問題所在。

是我堅持讓馬坤住進家裏,是我忽視了妻子的感受,是我太專注於工作而忽略了婚姻中的危機信號。

監控畫麵中那個擁抱不斷在我腦海中重播。

舒月的睡裙,馬坤的手,他們之間那種自然的親近...這一切都指向一個我不敢麵對的結論。

我打開監控APP,想再看清楚一些,卻發現客廳已經關燈,空無一人。

切換到臥室攝像頭,妻子正獨自躺在床上,背對鏡頭,似乎已經入睡。

馬坤在哪?在客房?還是...

我切換到客房攝像頭,畫麵一片漆黑。

調高亮度後,可以看到床鋪整齊,無人使用。

一股寒意從脊背爬上來。

我打開家裏所有的攝像頭視角——廚房、書房、陽台,全都空蕩蕩的。

馬坤不在任何地方。

除非他在我的臥室,在監控死角。

我盯著臥室畫麵中妻子看似孤單的身影,突然意識到攝像頭的局限——它隻能展示畫麵,無法告訴我真相。

5

真相存在於畫麵之外,存在於我看不見的角落,存在於舒月和馬坤的心中。

窗外,魔都的霓虹燈在雨水中模糊成一片。

我想起求婚那晚,也是這樣的雨天,妻子說“我願意“時眼中的光芒。

那時的我們,怎麼會想到有今天這樣的夜晚?

手機屏幕再次亮起,是舒月又發來一條消息:“做了個噩夢醒了...想你。”

我看向監控,她確實翻了個身,正拿著手機。

多麼諷刺,她躺在我們的床上說想我,而我在這裏懷疑她的一切。

我該相信自己的妻子,還是相信眼前看到的畫麵?

婚姻的基礎是信任,但信任的前提是誠實。

而今晚,至少關於“準備睡了”這件事上,妻子對我撒了謊。

一個謊言背後,往往藏著更多謊言。

我回複:“我也想你,很快回家。”

然後關掉手機,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直到天明。

明天,我會改簽最早一班飛機回家。

不是去質問,不是去揭穿,而是去親眼看看,我的家,我的婚姻,到底變成了什麼模樣。

而無論發現什麼,我都必須麵對。

因為有時候,最可怕的不是真相本身,而是懷疑帶來的無盡想象。

早上起來,我再次打開昨夜的攝像頭回放。

妻子坐在臥室的床上,好像在跟誰說話,然後竟然褪去了身上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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