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黎的溫柔隻會留給陳恩一個人。
掛斷電話後,蘇黎油門逐漸踩到底,在馬路上橫衝直撞,甚至連闖了三個紅燈。
她對著手機那邊的助理怒吼,手指用力到幾乎快捏碎方向盤:
“查!給我查清楚!那家精神病院絕對有問題!傅修遠肯定收買了他們!”
我側過頭看著她因憤怒而扭曲的側臉,沒忍住笑。
多諷刺,這家醫院的確是做了偽證。
可惜收的不是我的錢,也不是幫我做的證。
而是,她最心愛,最信任的白月光。
我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
陳恩摟著蘇黎的肩,對她說:
“那個老太婆太礙事了,天天去警局鬧......再這麼鬧下去,非把咱們的事捅出來不可!”
而蘇黎隻是漫不經心地玩著手機,連聽都沒聽就隨口應道:
“隨你處理吧。”
從那以後,母親就被陳恩以精神病的名義送進了瘋人院,連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沒有!
刺耳的刹車聲將我拉回現實。
蘇黎把車停在民政局門口,卻遲遲沒有下車。
她盯著手機屏幕,上麵是陳恩發來的消息:
“黎黎,明天就要開庭了,傅修遠怎麼還沒找到啊?”
她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擊了一會兒後,將電話回撥過去:
“陳恩,事到如今,我們隻能發生一些突發情況延遲庭審了。”
陳恩疑惑道:“突發情況?”
“嗯,比如說突發疾病,自然災害那種不可抗因素......”
陳恩聽後陷入沉默中。
沒多久,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接著是重物滾落的聲音。
蘇黎的臉色瞬間煞白。
“陳恩?陳恩!”
一陣雜音後,護工驚慌的聲音傳來:
“蘇、蘇小姐,陳先生他......他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我飄在蘇黎身後,看著她衝進醫院急診室。
陳恩躺在擔架上,右腿打著石膏,臉色蒼白得像張紙。
蘇黎撲到他床邊,眼淚奪眶而出:
“你傻啊!突發情況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你幹嘛這麼傷害自己!”
陳恩擠出一個慘淡的笑容:
“我隻是......欠你太多了,不想讓你再為難,四處奔波......”
蘇黎歎了口氣,心疼在陳恩額頭落下一吻:
“笨蛋。不過......醫生說你右腿脛骨骨折,需要靜養兩周,正好這樣庭審也能延期半個月了。”
“你好好休息,不用擔心,我去處理剩下的事。”
走出醫院時,蘇黎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淩厲。
她撥通助理的電話:
“查得怎麼樣了?好,對了,再查查傅修遠可能藏身的地方。他老家、朋友家、任何他可能去的地方......”
我飄在她身後,看著她鑽進車裏。
我的靈魂隱藏在她投下的那片陰影裏。
她永遠不會想到,她要找的人,其實一直就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