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周年紀念日,老公的禮物準時送到。
我拆開包裝的瞬間,一張藥店小票滑落:
“緊急小孩噶屁藥,盒。”
笑容凝固在臉上。
我在客廳獨坐到淩晨,等到喝醉的他被女學生攙扶回家。
親手給七年的感情,畫上句號。
我攥著那張藥店小票,眼睛死死的盯著屏幕。
地圖顯示,這家藥店就在周遠研究所的拐角處,步行不過五分鐘。
淩晨一點,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我坐在沙發上沒開燈,聽著老公周遠踉蹌的腳步聲,
以及一個女人的低聲提醒:“老師,小心台階。”
玄關的燈亮起,周遠靠在女學生肩上,領帶鬆散,西裝沾滿酒氣。
而她的手臂環著他的腰,襯衫領口歪斜。
鎖骨上一枚刺眼的紅痕像刀子般紮進我眼裏。
“師、師母?!”
楚倩猛地鬆開手,周遠失去支撐,直接跪在地上吐了一地。
酸腐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她卻條件反射地蹲下去拍他的背,
接著從包裏掏出紙巾熟練地擦拭他的嘴角。
我盯著她脖子上的草莓,聲音冷得發顫: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楚倩站起身,撩了下頭發,竟笑了:
“師母別多想,研究所聚餐,老師喝多了。”
“我們組裏經常這樣,所以我照顧慣了。”
她語氣輕飄飄的,便隨後拎著包轉身要走。
突然,癱在地上的周遠猛地伸手,一把拽住楚倩的手腕。
含糊不清地喊了一聲:“小檀,別走。”
空氣凝固了一秒。
楚倩愣了一下,故作無辜地回頭看我:
“師母,您和老師感情真好,老師他連喝醉了都在叫您呢。”
我沒等她說完,上前一步,揚起手狠狠扇在周遠臉上。
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客廳裏炸開。
周遠被打得偏過頭,酒意似乎散了幾分,眼神終於聚焦,茫然地看向我:
“老婆?”
“認出來了?你還知道回家啊。”
我抱著雙臂,眼神冷淡的盯著他。
周遠慌亂地鬆開楚倩的手,掙紮著爬起來:
“對不起老婆,我喝多了。”
楚倩站在一旁,輕飄飄地插話:
“不好意思師母,我就不摻和你們的事了,就先走了。”
周遠揉了揉太陽穴,聲音沙啞:“倩倩,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他頓了頓,似乎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急忙補充:
“我是說,要不你就先在客房睡一晚吧。”
楚倩擔憂地看了我一眼,語氣裏帶著委屈:
“師母不會介意吧?”
我沒回答,隻是死死盯著周遠。
他避開我的目光,低聲解釋:“她一個女孩子,半夜打車不安全。”
我忽然笑了,上個月我加班到淩晨,被一個男人尾隨了三條街。
而我給周遠打了十幾個電話,他一個都沒接。
直到我回家之後他才發消息說在實驗室趕數據,讓我自己小心點。
此刻我看著他,忽然覺得無比陌生。
那個曾經會因為我被蚊子咬個包就緊張半天的周遠。
現在卻可以為了一個楚倩,忽略我的感受,甚至當著我的麵挽留她。
這時楚倩正拎著包,站在玄關處,眼神卻若有似無地往周遠身上飄。
我壓下翻湧的怒意,冷聲道:
“我幫你叫車,現在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