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街坊四鄰都來看熱鬧,見我的身影,都麵露鄙夷。
“這不是當年危害百姓的陸青山嗎?剛放出來就耐不住脾氣,活該牢底坐穿!”
“陸家要不是老族長坐鎮,又有胡家相幫,在他坐牢後保住全族,現在不一定落魄成什麼樣,他還敢惹是生非!”
“胡家當年就對他有恩,如今又不嫌棄把女兒嫁給他兒子,他竟還不滿意,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現在的下賤身份!”
我頓時怒火中燒。
什麼身份?連這馬上繼任的族長我都不放在眼裏!
因為將門出身,我不僅一身功夫,行兵打仗更是高手。
剛進監獄,上頭就派調查組前來慰問,不敢相信陸家有人會幹違法亂紀的事。
我解釋緣由後,上頭鬆了口氣。
“我們招募你多年,因為孩子小,妻子常年病重,你一直不能應召而來。
如今時機正好,我們求賢若渴,留在這為國效力,正好用這牢獄隱藏身份!”
就這樣,我入獄五年,成了國外聞風喪膽的“隱形將軍”。
沒人知道我是誰,我在哪,卻在一次次邊境遭遇戰上打得他們節節敗退。
如今功成名就,加之現實刑罰時期已滿,知道孩子訂了婚,才隱藏功績回了家。
上麵為給我兒婚禮助興,將我們家族祠堂升級為文物保護建築。
一等功臣的牌匾和任命今天就到,更加光耀門楣。
隻是我生性低調,榮耀加身之前,自己懶得到處彰顯。
可如今,因為這低調,反倒在家門口竟被這些小卒欺淩,我怎能容忍?
一個擒拿手捏住這小崽子腳腕,他便吃痛倒地。
我撲著身上的灰,轉身將他踩在腳下。
“什麼青梅竹馬比得上我們兩家刀山火海的情意?
我和老胡在外麵扛槍打仗時,你還和那小丫頭撒尿和泥玩呢!
再不滾,今天就等著被抬出去吧!”
“我看,該滾的是你吧!”
突然,一個小丫頭帶著眾人急匆匆趕來。
看到我踩著孟挽風,竟上來就要往我臉上甩巴掌。
“老東西,再不鬆腳,我讓你現在就被抬出去!”
我一把抓住她手腕,狠狠甩了出去。
“我是你未來的公公,你到底懂不懂規矩?
在外麵待了幾年,就不知孝敬老人了?”
想不到老胡一輩子性格謙遜有禮,竟生出這麼個跋扈的東西。
想來太太也是怕自己命不久矣,想看兒子成婚,這丫頭剛回來裝幾天她就信以為真,竟把她說成賢良淑女!
她一個踉蹌被下人扶住,眼中迸發寒意。
“放屁!你若是陸家族長,哪怕是尋常老人,我倒可以對你有幾分敬畏。
可你不過是個蹲過大牢的糟老頭,讓我一輩子蒙羞,我不殺你都不足以泄憤!”
我凜然一笑。
“你爸就沒講過我為什麼進監獄......”
“閉嘴!那麼臟的事,我爸怎會講出來汙了我的耳!”
她粗暴的打斷我,衝上來將我推到一旁,將竹馬扶起。
“我爸好心好意讓我幫你張羅祭典,挽風心疼我太過操勞替我辦事。
你竟對他大打出手,看樣子真是忘了如何求我嫁給你們這罪犯之家!
馬上跪下給挽風磕頭認錯,再給我們的labubu上香賠罪,我可以考慮明天如約舉行。
否則,等著你那傻兒子因為你的惡行,打一輩子光棍吧!”
真是可笑!
聽太太說,老胡感念我對他家族舊恩,又似乎聽到什麼風聲,自從女兒回國,恨不得帶他那口子天天長在我家,為女兒說媒。
非說我就算蹲過大獄,憑身上將們陸家的風骨,未來也是光宗耀祖。
我知道,這手眼通天的老狐狸一定是在哪聽說我的戰績,預測陸家即將在我引導下走向新的輝煌,才提前布局。
可惜,他運籌帷幄,唯一漏掉這個囂張跋扈的愛女。
陸挽風見有人撐腰,也得意起來,梗起脖子等我就範。
“你們陸家因你那件事,已經勢衰,才逼嬌嬌強行聯姻,攀援胡家做靠山。
隻是你幸運,你兒子是這代唯一男丁。
看你今天把祭典搞砸,明天族長來了,把你們一家逐出族譜,看你如何收場!”
我冷笑起來。
“既然如此,何必等到明日?
今天我就作主,取消小兒與你的婚約。
就是想告訴你,打光棍都比娶你這不懂禮數不知廉恥的丫頭強!”
胡嬌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老登,要不先打電話給你那舔狗兒子問問呢?
你沒回來前,他恨不得天天給我發消息纏著我,知道你這麼做,還不弑父泄恨!”
我心中一緊——
我陸青山的兒子,何時變得這麼沒出息!
可下一秒,兒子陸庭生已陰沉著臉出現在門口。
看熱鬧的鄰居頓時興奮起來。
“早就聽說這孩子對人家胡小姐青睞已久,可惜攤上這麼暴虐的爹,自己作孽害了全族不說,連孩子都受連累!”
“人家胡小姐和孟先生才是絕配,陸庭生卻死纏爛打小三上位,真不要臉!”
“估計這兒子要被老子氣死,好不容易到嘴的肥鴨子,被他一句話就放飛了,有他這勞改犯的爹,其他女孩誰敢嫁?”
胡嬌嬌見到兒子,也一臉不屑。
“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是你爸主動要解除婚約,要怪就怪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陸庭生默不作聲,走進祠堂拿起一個labubu,眼神複雜。
兒子大了,我這當爹的竟也看不出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