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鈴鐺和別的鈴鐺不一樣,是用上好的玉石製成的,聲音也與眾不同,整個大越朝隻此一枚。
“娘,是她偷了你的鈴鐺,我認得這鈴鐺的聲音我沒想輕薄她,我隻是想拿回你的東西。”
“娘,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是不是又給你惹麻煩了?”
兒子哭著喊著。兒子看不見,聽覺卻極為敏銳。一定是鈴鐺的響聲引起了兒子的注意。兒子沒想掀她的衣服,隻是想拿回我的鈴鐺。
顧知深,他怎敢把我母後的遺物給了這個女人?
十六歲出宮的時候,我認識了顧知深,那時,他還是一個窮書生。
他不慕富貴,不你管攀附權貴,若是他知道我是當朝公主,一定會對我避之如蛇蠍。
我便瞞著身份,和他成了親。
這些年,因為我暗中相助,他順利升官,當上了淮安侯。
父皇知道我思念母後,便把這鈴鐺作為顧知深封侯的禮物,賞賜給了夫君。
因著父皇病重,我借著去寺廟祈福的由頭進宮陪父皇,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卻被顧知深養的外室這般欺負!
我後悔為了隱瞞身份,連個護衛都沒帶。
兒子的身體拖不了太久了。
我隻能跪下求麵前這個女人。
“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吧。是我愚昧得罪了夫人,隻要您肯放過我兒子,做什麼都可以。”
女人笑了:“我這個人最是心軟,見不得人哭。隻是,若是不給你一個鄉野村夫點兒麵子,日後不知道你會生出什麼事呢!”
“前段日子本夫人養了個畜牲,可是這畜牲就是畜牲,一點兒都不乖。”女人說完,扔給我一條狗鏈,“不知道你和畜牲比起來,誰更乖一些?”
女人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娘......不要......快跑......”兒子虛弱地喊道
我看了看地上的狗鏈,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兒子,緩緩跪在地上,將狗鏈套在頭上。
女人忍不住笑了起來,牽起狗鏈:“來,叫兩聲。”
我握緊了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
“怎麼,不樂意?”女人聲音一沉。
立即有兩個小廝走向我兒子。
“汪汪汪!汪汪汪!”我趕緊叫了起來。
“雨兒,你怎麼樣?我聽說有人欺負你,你沒事兒吧?”一個熟悉的人走了過來。
這個人,正是我的夫君。
他嫌棄我礙事,直接將我一腳踹開,心疼地抱著麵前的女人。
“顧知深,你對得起我嗎?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看到顧知深,我再也忍不住了,控訴起來。
周圍人聽了,一臉震驚:
“什麼,這個人才是淮安侯夫人?”
“怎麼可能,這個女人一看就是個鄉野村夫,那裏比得上麵前之人這般嫵媚動人。沒看淮安侯這副緊張的樣子嗎?”
“我要是這個村婦,就一頭撞死算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竟然敢冒充淮安侯夫人?”
顧知深這才注意到我:“你怎麼在這裏?”
“深哥哥,她是誰?”雨兒不高興地說道。
“她不過是我家的下人,我看她可憐才收留她,她怎麼能跟雨兒你比?”顧知深趕忙說道,還不忙警告我,“再敢胡言亂語,我讓人把你的嘴巴縫起來!”
顧知深說完,還用警告的眼神看著我,暗中叮囑我:“你已經坐上了淮安侯夫人的位置,還有什麼不知足?雨兒生來柔弱,最看重顏麵,不像你一個村婦,本也沒什麼顏麵可談。”
我被氣笑了,他的雨兒最看重顏麵,我的麵子就活該被她摔在地上?
“夫君,這個人得罪我了,你可要給我出氣。”雨兒矯揉造作地喊道。
“好,你想怎麼出氣?讓他們給你賠罪?”顧知深立即含笑摟住雨兒。
“這個色胚子竟然敢掀我的衣服,不如 ,就把他的命根子喂野狗吧?”
雨兒說著嬌笑著,下人趕忙牽了一條野狗。
野狗聞著血腥味,衝著兒子直叫。
顧知深看到兒子的命根子, 不敢置信地看著雨兒:“你怎麼能......怎麼能......”
雨兒卻不以為意:“這小色胚子可是掀我的衣服。不給他點兒教訓怎麼行?”
“還是說,她說的是真的,這個小畜生真的是你的兒子?”
“不會吧,你居然有一個太監而已!我可不想讓我的寶貝兒子有一個太監哥哥,太丟人了。”
雨兒說著摸著肚子。
原來她懷孕了。
顧知深眼中的猶豫立馬變為厭惡,語氣也冷漠起來:
“小小年紀不學好,這東西留著也是禍害,不如閹割了!”
我急了:“顧知深,他可是你的親骨肉啊!你明明知道他雙目失明,又怎麼會輕薄別人?”
“再說了,他還隻是個四歲的孩子啊!他又哪裏懂得什麼叫輕薄?”
“什麼?他是你的兒子?那我和肚子裏的孩子算什麼?夫君,難不成你背著我養外室?”雨兒當即哭紅了眼睛。
周圍百姓見狀,紛紛指指點點:“不是說淮安侯愛妻如命嗎?怎麼跟個下人牽扯不清?”
“一個卑賤的黃臉婆,哪裏比得上雨兒夫人靚麗光鮮,淮安侯真是猴急,也不挑嘴!”
“呸,不要臉,居然做人外室。”
顧知深再也顧不得兒子沒了命根子的事情,隻是趕緊對雨兒解釋:“雨兒,你別聽她胡說,她腦子有病,總以為是我的夫人。我心裏麵愛得隻有你。”
“既然如此,證明給我看。”
顧知深說了半天好話,雨兒這才鬆了口。
顧知深立馬賠笑:“是我不好,不該猶豫。”
顧知深說完,讓人把兒子的命根子喂野狗。
“顧知深,那是你的親子啊!”
我拚命衝過去想要奪回兒子的命根子,卻被顧知深的侍衛死死按住。
“反正沒了命根子已經是廢人了,進宮做了太監說不定還能積一些德。”雨兒隨口嘟囔著。
我跪在地上求顧知深。
“不要,宮裏有位聖手張太醫,他有獨門秘笈能夠接上命根子,求你了,兒子才四歲,還這麼小,他可是你唯一的子嗣。”
“我呸!夫君都說了你隻是家裏的下人,我肚子裏的才是夫君唯一子嗣。來人,給我狠狠地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婦!”
拳頭落在我身上。
一些百姓為了討好雨兒,也跟著打我。
我忍著疼痛,拚命掙紮。不能再拖下去了,兒子等不起了。
我拚命哀求,然而我的哀求隻是助長了這群人的獸性。
也有幾個百姓心頭不忍,想要拉我一把,卻被旁邊的人狠狠按住:“你瘋了?得罪淮安侯和夫人,你還有活路?”
我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喊道:
“我乃睿陽公主,誰讓若是救了我兒子,我賞他高官厚祿,黃金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