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混混獰笑著一擁而上,而他渾身骨折,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絕望地看著他們挑選趁手的武器。
“跑不掉的,顧少爺。”為首的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泛黃的牙齒,“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顧昭衍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
他不能死在這裏,更不能被這些畜生毀掉。
下一秒,他猛地推開離自己最近的人,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撲向窗戶——
“砰!”
玻璃應聲而碎,刺骨的寒風呼嘯著灌入病房。
顧昭衍從二樓重重摔下,右腿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可他顧不得那麼多,拖著骨折的腿拚命往外跑。
“媽的!追!”身後傳來混混們氣急敗壞的怒吼。
顧昭衍怕被追上,用上最快的速度,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可下一秒——
“轟——!”
刺眼的車燈直射而來,一輛逆行跑車狠狠撞上他的身體。
顧昭衍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鮮血瞬間從身下蔓延開來。
顧昭衍躺在血泊裏,意識模糊,耳邊嗡嗡作響。
他聽見車門打開的聲音,隨後是腳步聲靠近。
“艸!林清棠,你他媽真狠!”喬意秋的聲音傳來,“明珞已經找人揍他了,你還要開車撞他?”
“如果他不逃,我還不至於這樣。”林清棠冷笑一聲,“誰讓他要跑呢?”
“可惜他命大,居然沒被撞死。”唐若雁的聲音帶著遺憾,“要是他死了,我們三個就不用繼續在他麵前演戲了,可以一直守著明遠了。”
顧昭衍的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痛得幾乎窒息。
原來……他們是真的想讓他死。
再次醒來時,顧昭衍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渾身纏滿繃帶,像一具木乃伊。
“昭衍!你終於醒了!”林清棠第一個湊過來,眼中滿是“擔憂”,仿佛那個冷血開車撞他的人根本不是她。
“對不起,我們急著回來見你,沒看清路,不小心撞了你。”喬意秋握住他的手,聲音溫柔。
“江明遠在醫院被欺負的事情我們也聽說了。”唐若雁歎了口氣,“但我們相信,一定是他誣陷你的。”
顧昭衍靜靜地看著她們,眼底一片死寂。
“你好好休息,我們去找明珞談談,這次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林清棠輕輕拍了拍他的手,隨後三人轉身離開。
顧昭衍閉上眼睛,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談?
她們不過是迫不及待地去看江明遠罷了。
這一次,顧昭衍傷得很重,住了整整兩周的院。
出院那天,林清棠三人親自來接他。
可當他被送回到自己的別墅時,卻發現宋明珞和江明遠正站在他的客廳裏。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顧昭衍冷冷地問。
宋明珞抬眸,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個陌生人:“我帶明遠來收拾東西,他不會再住在這裏了。”
“為什麼?”顧昭衍扯了扯嘴角,傷口被牽動,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怕我再欺負他?”
“你知道就好。”宋明珞冷笑,“再讓他住下去,說不定哪天連命都沒了。”
顧昭衍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們全都眼盲心瞎,全然看不清,到底是誰在欺負誰!
“明珞姐,我收拾好了。”江明遠突然紅著眼眶走過來,聲音哽咽,“可是……我的獎杯不見了。”
“什麼獎杯?”宋明珞皺眉。
“就是上次鋼琴比賽贏的那個。”江明遠皺著眉,眼淚要掉不掉,“那是我唯一贏過的獎杯……”
宋明珞眼神一冷,直接看向顧昭衍:“拿出來。”
顧昭衍嗤笑一聲:“我沒拿。”
“顧少爺從小要什麼有什麼,又不缺我這個獎杯。”江明遠委屈地看向顧昭衍,“為什麼就不能還給我呢!”
“明遠,昭衍說了沒拿就是沒拿。”林清棠故作不耐,“你何必在這裏糾纏?”
“是啊,一個獎杯而已。”喬意秋和唐若雁也附和道。
宋明珞冷笑一聲,直接拿出手機:“來人。”
瞬間,十幾個保鏢衝了進來。
“給我砸。”宋明珞冷冷道,“直到找到獎杯為止。”
“明珞!你別太過分!”林清棠立刻上前阻攔。
“怎麼?你們要保他?”宋明珞眯了眯眼,“行啊,那現在跟我出去比一場賽車,如果我贏了,你們就別攔我。如果我輸了,我立刻帶明遠走。”
三人對視一眼,最終點頭:“好。”
顧昭衍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
他比誰都清楚,林清棠是京北最頂尖的賽車手,從未輸過一場比賽。
然而,比賽結果卻令人玩味——
林清棠輸了。
喬意秋輸了。
唐若雁也輸了。
顧昭衍看著她們從賽車上走下來時故作懊惱的表情,隻覺得可笑至極。
這場戲,她們演得可真夠賣力的。
宋明珞重新踏入別墅,修長的手指冷冷一揮:“砸。”
她的聲音像淬了毒的冰,“把這裏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明遠的獎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