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像活過來一樣,幾根枝條搖晃著哄兒子睡覺。
看到這一幕,我放心下來。
傅雲帆害怕道:“這是什麼?樹竟然會動?”
我冷哼一聲:“神樹有靈,我族和神樹血脈相連,神樹自然會保護我兒子。”
看著他的模樣,人心涼薄,五年相伴的情分如今早成了笑話。
我虛弱地坐起身來,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刺痛,冷汗浸透了後背。
“你抽了我的血,救下了許夢妍,現在可以放我和兒子離開了嗎?”
傅雲帆卻搖了搖頭:“妍妍的病還沒好,你們必須留下。”
“兒子還是給我吧,別想偷偷帶著兒子離開。”
我擋在樹藤搖籃前麵,顫抖著渴求。
“你不能將兒子帶走,我隻有兒子了,你就放過他吧!”
樹枝好像感受到了什麼,縮緊枝條保護著兒子。
傅雲帆雙眸冰冷,無情下令:“把孩子給我搶過來!”
保鏢想強行將樹枝掰開,卻怎麼都掰不動。
樹枝呈防禦狀,越收越緊,甚至還留了幾根藤曼枝條出來攻擊保鏢。
枝條鞭打在保鏢的身上,令他們無法靠近。
傅雲帆不耐煩道:“廢物,不就幾根樹枝而已,用刀給我砍斷!”
保鏢們得令,用砍刀砍著樹枝,樹枝被破了皮,卻仍然死死地護住兒子。
我百般求情,傅雲帆都沒理會我。
他見怎麼砍都砍不斷樹枝,皺起了眉頭。
“既然砍不斷,就都給我燒了。”
我心疼神樹,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直到額頭鮮血淋漓。
“傅雲帆,這可是神樹的樹枝,你燒了它會招報應的!”
傅雲帆頓了頓,臉上閃過心虛。
許夢妍不知何時出現,她見傅雲帆猶豫不決,當即又暈在了他懷裏。
她哭得悲切:“傅哥哥,就算為了我,你就燒了這些妖樹吧,黎千千隻是嚇唬你而已,她根本就是個妖女。”
傅雲帆眼神瞬間轉為冰冷,讓保鏢拿來火把。
我大吼:“這把火下去,可能會將兒子燒傷,你也不在乎嗎?”
傅雲帆剛停下手,許夢妍嬌哼一聲,他繼續將樹枝點燃。
“不!不要!”
看著樹枝漸漸被燒成木炭,我撲進了火場,將兒子抱在懷裏,不讓他受到火燒。
可最終我還是不敵保鏢的力氣,再次眼睜睜看著兒子從我懷裏搶走。
火勢越來越大,濃煙撲麵,嗆得我眼淚直流。
烈焰席卷而來,燒灼著我的每一寸皮膚,如同千刀萬剮。
但更令我絕望的是,傅雲帆竟吩咐醫生抽兒子的血,隻因許夢妍說童子血藥效更高。
我被困在火場,無法阻止他們,隻能痛不欲生地怒吼。
就在我快要被火勢吞沒時,原本被燒成木炭的枝條再次複活。
枝條迅速編織成了一個護罩,將我牢牢圍住,為我擋住火勢。
我感謝神樹的庇護,出火場後我連忙向手術室的方向趕。
隔著玻璃,兒子躺在手術台上,卻毫無一絲生氣。
一個恐懼的念想從我心底湧出。
我害怕地問傅雲帆:“兒子怎麼不動了?”
傅雲帆眼底閃過愧疚:
“抱歉,我真的沒想到兒子隻是隨便抽點血都會死,肯定是你平時太嬌慣了。”
我反手打了他一巴掌,眼淚決堤般湧出。
“他才剛滿月,你配為人父親嗎?”
他想來抱著我,我將他推開走進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