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於未婚夫江嶼的手術刀下。
他親手為我蓋上白布,宣布我死亡。
下一秒,他轉身對我的閨蜜許念說:“念念,我把她的心給你了。”
原來,我不是死於車禍,而是死於一場為她取心的謀殺。
我愛了五年的男人,和我十年的閨蜜,視我為提供心臟的“耗材”。
但他們不知道,我的意識附著在了這顆心臟上,在許念的胸膛裏,重新睜開了眼。
我被宣布腦死亡的第三天,我的未婚夫,為我合上了眼。
然後,他親手為我做了心臟摘除手術。
受體,是我最好的閨蜜,許念。
他們不知道,我的意識被禁錮在了這顆溫熱的心臟裏,目睹了所有真相。
手術室的無影燈,比停屍房的燈還要冰冷。
江嶼穿著無菌服,側臉英俊如昔,眼神卻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他俯身,在許念的額頭印下一個吻。
“念念,別怕。”
“用著她的心臟,你會獲得新生。”
“以後,你要連同她的份,加倍愛我。”
許念躺在相鄰的手術台上,臉色蒼白,眼角卻帶著勝利者的笑意。
“阿嶼,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
“溫言她......會徹底消失嗎?”
江嶼握著手術刀的手,穩得沒有一絲顫抖。
他甚至輕笑了一聲,語氣篤定又殘忍。
“當然,死亡證明我都開好了。”
“一場意外車禍,腦死亡,沒有任何疑點。”
原來,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是他們精心設計的。
我最好的閨蜜,和我最愛的男人。
我們是外人眼中最令人豔羨的鐵三角。
江嶼是頂尖的心臟外科醫生,我是小有名氣的設計師,許念是我們共同的好友。
我以為我們的友情和愛情,堅不可摧。
我把我的一切都分享給許念,包括我的未婚夫江嶼。
我以為她身體不好,需要人照顧,便讓江嶼多關心她。
我以為她孤單,便將她接到我們的婚房,同吃同住。
我把我親手設計的,本該屬於我的婚紗,送給了她當生日禮物。
我說:“念念,等你以後結婚,我再給你設計一件更漂亮的。”
她當時感動得熱淚盈眶,抱著我說:“言言,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
現在想來,真是諷刺。
手術刀劃開我胸膛的瞬間,我感覺不到生理的疼痛。
隻有靈魂被撕裂的劇痛。
我看著我的心臟,被江嶼捧在手心。
那顆為他跳動了整整十年的心。
他甚至沒有一絲留戀,徑直走向了許念。
“念念,閉上眼,很快就好。”
他溫柔地安撫著她,就像無數次安撫生病時的我一樣。
不,比對我還要溫柔。
當我的心臟被放入許念的胸腔,當她的血與我的心相融。
我以為我會就此魂飛魄散。
可一股強大的吸力,將我的意識牢牢地鎖在了這方寸之地。
我,在許念的身體裏,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