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門縫隙。
嘲笑聲隔絕在裏。
我轉身想走,卻被服務員攔下。
“先生,您要找的808包廂就在這。”
服務員聲音很大。
包廂裏的孟逸晨聽到動靜,打開包廂門。
故作驚訝的拉我進去。
“哎呀,裴司哥來了啊,快進來。”
裏麵都是薑霽月的初中同學。
我看過他們的畢業照,所以有點印象。
眾人帶著看好戲的目光,明知故問的看向薑霽月。
“薑總,這是誰?”
薑霽月握著紅酒杯,白、皙的鵝蛋臉上掛著濃厚的譏諷。
“家裏司機而已。”
說罷,她伸手冷冷的將車鑰匙丟給我。
“把車開回去,不要打擾我的興致。”
孟逸晨回到薑霽月身邊,泛紅的唇瓣貼近她的耳垂,輕輕咬了下。
“月月,讓他去買盒雨傘嘛,等會我們要用。”
滿堂哄笑,都是對我的嘲笑。
薑霽月放下酒杯,寵溺的摸了摸孟逸晨的頭。
隨後,冷漠的撇向我。
“聽不懂人話,還不快去?”
我掃視一圈在場所有人。
他們不就想看我難堪吃癟嗎?
可我偏不!
“司機的職責隻是開車,不負責買東西!”
這是我第一次拒絕薑霽月的要求。
孟逸晨先炸了,抬手指著我鼻子罵。
“不去的話,信不信我讓月月斷你生活費!”
我唇角帶笑,那一千塊都不夠賣菜錢的。
往常我覺得不能花女人錢,一直用以前的存款和兼職掙的錢貼補家用。
沒想到,到他們這我成了指望一千塊過日子的軟飯男!
“斷就斷吧。”
我麵無表情的說完這話,轉身離開。
薑霽月麵色陰沉。
孟逸晨倚進她懷裏撒嬌。
“好氣哦,月月我想吃東星斑!”
我腳步微頓。
當年薑霽月為慶祝我們戀愛四周年,第一次帶我來這餐廳吃飯。
她那時正拿著我給的錢艱難創業,瞥見別人桌上的東星斑冒著熱氣羨慕的說。
“裴司,等我創業成功掙大錢了,也給你點東星斑吃,點兩條!我們吃一條倒一條!”
那時這餐廳裏的東星斑一萬一條,現在卻大漲價到兩萬一條。
薑霽月輕笑出聲,十分爽快的說。
“點!”
“點十條,我們吃一條倒九條,隻要你開心就行!”
我在期盼什麼呢?
她早已不再是那個掙了錢,有喜悅,都願意花在我身上,和我分享的薑霽月。
我離開的腳步聲繼續。
包廂裏,詭異的低氣壓驀然出現。
薑霽月氣憤的將紅酒杯,重重往門上砸去。
玻璃破碎的清脆聲從背後傳來。
我沒去理會。
到家時,天已經黑了。
我早早洗漱完睡下。
“嘭!”
薑霽月一腳踹開門,將我拽起來。
“逸晨吃了魚肚子不舒服,你去買藥!”
我蹙眉睜開眼,朝她伸手。
“你把印章還我,就去。”
“什麼印章?”
她不耐煩的揮手,催促道。
“等你買藥回來,我就給你,順便這次就算是第一百次複合懲罰。”
我換好衣服下樓。
她正捧著一杯熱水,柔聲勸滿臉痛色的孟逸晨。
“多喝點熱水就不痛了。”
這樣的語氣,過往八年。
她都不曾對我說過。
我撇開眼,不去看這揪心的一幕。
薑霽月眼都不抬的冷聲催。
“車沒油了,你走路去買!”
我沉默著點頭。
沒想到,剛走出小區就下大雨。
深夜便利店不開門。
我淋成落湯雞,買藥回來。
卻看見孟逸晨一臉愜意的,吃著薑霽月投喂的水果。
他見我渾身濕漉漉,驚訝的捂嘴。
“天啊,沒想到外麵雨下的這麼大。”
“抱歉啊裴司哥,我突然記起車還有油,月月就開車去給我買了藥。”
我看向玄關處緊閉的鞋櫃外,隻有我一雙鞋。
苦澀的笑了笑。
他們又是在故意裝病耍我。
我將藥盒丟進垃圾桶,不想和他們廢話,直直盯著薑霽月。
“把印章還我!”
孟逸晨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倚進她懷裏低聲啜泣。
薑霽月急忙回抱住他,厲聲嗬斥我。
“滾!都已經算是複合懲罰了,還在這氣什麼!”
“一個印章而已,我難道還會昧了你的嗎?”
說罷,她著急去哄孟逸晨。
一個眼神也未曾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