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硯安回房收拾行李,匆匆找到當初上交給沈心竹的工資卡,上信用合作社取錢。
叫他心涼的是,銀行櫃員說銀行卡隻剩3.5元!
他打出銀行交易記錄一筆筆核對,不禁氣的渾身發抖。
他每個月的工資加獎金有不少錢,這幾年至少能存下一萬,
可沈心竹竟然暗中把他工資卡裏的存款,盡數轉給了章斌!
他氣的兩眼發黑,天旋地轉的倒在地上。
銀行櫃員見他臉色很差,當即就要通知沈心竹。
章硯安強撐著攔住櫃員,讓他幫忙把剩下的錢取了放進包裏。
然後章硯安匆匆趕去軍區醫院,請院長批準他的離婚申請。
他是現役軍人,離婚必須經過直屬領導批準。
醫院院長是章硯安二叔,深知章硯安有多愛沈心竹,以為是兩口子吵架勸他三思,
畢竟離婚是件很不光彩的事,會影響他的聲譽。
章硯安正要向二叔解釋緣由,沈心竹推門進來,望著章硯安手裏快攥變形的銀行卡,臉色霎白嗓音顫抖:"硯安,你聽我解釋,我妹去世文工團隻給了幾百塊撫恤金,根本不夠章斌生活。"
"你也知道你弟自小就是病秧子被家裏愛護著長大,看病買藥都需要錢,所以......你若心裏不痛快,我叫他把錢還你!"
"好,就這麼辦。"
女人一愣,她沒想到,章硯安真的打算讓弟弟還錢。
章硯安見她僵在原地神色複雜,冷冷道:"怎麼,難道你剛才的話隻是敷衍我,並不是真心想讓我弟還我錢?"
"當然不是!"沈心竹緊緊抱住他的腰,柔聲安慰:"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妥,我明日帶你去供銷社,給你買兩條好貓煙補償你。"
"別生氣硯安,以後這種事絕不會再發生!"
臨睡時,沈心竹說了很多入骨情話,纏著他恩愛。
換做以前他會感動不已,如今隻覺得反胃。
他借口身體乏累背對她躺著,又被沈心竹從身後緊緊抱住。
他再次推開,沈心竹起身跪在床邊,含淚道:"硯安,是我不好讓你受了委屈,你何時消氣我再起來,隻求你別不理我。"
章硯安蓋著被子閉眼假寐,對她置之不理。
翌日一早,章硯安帶沈心竹去院子裏吃早餐。
見章斌緊挨著嶽母在說話,一副神色委屈的模樣。
看見他,沈母將豆漿重重地擱在桌上,沉著臉道:"章硯安,心竹身為長姐,本就該對家裏的每個人多加照佛,你非要鬧著奪走小斌手裏的錢,如此不懂大局,哪還有半點長兄的胸懷氣度?"
"趕緊給小斌道歉!"
不等章硯安開口,沈心竹深情維護道:"母親,讓章斌還錢是我的意思,與硯安無關。"
她緊挨著章硯安坐下,端起桌上的豆漿喂他,含情脈脈:"硯安,昨夜你咳了許久嗓子都啞了,喝點豆漿潤潤。"
聞言,嶽母眸色不悅。
章斌更是眉頭緊皺,起身離開,冷冷道:"既然是心竹的意思,我這就回房拿錢。"
沈心竹專心給章硯安夾菜,沒有回應。
章硯安正要低頭喝豆漿,忽聽見章斌房裏傳來凳子倒地的聲音,和他虛弱的嗓音:"媽,女婿沒本事掙不了大錢,不能給您盡孝了,我們來世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