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看起來和以前一樣。”

歲月沒有在夏柳柳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她依然是個清純可愛的少女樣，即使她應該和楚羽飛差不多大了。

“是嗎？”

“你看起來皺紋很多。”

“操勞過度了吧。”

即使楚羽飛今天精心打扮了番，也沒逃過夏柳柳的眼睛。

他眉間的陰霾太過顯眼。

“老板，來份鍋包肉，片皮烤鴨，要最好的。”

聽到夏柳柳說出這兩個菜，楚羽飛不禁笑了笑。

都是他喜歡吃的，沒想到她還記得。

“羽飛，別發呆了，你看看還有什麼想吃的。”

“好幾年不見，我都快忘了你喜歡吃啥了。”

夏柳柳用胳膊推了推楚羽飛，把菜單遞到他眼前。

“再來份魚香肉絲，麻婆豆腐。”

這回輪到夏柳柳發笑了。

他們都點了對方喜歡的菜。

“你老公呢？我記得你也結婚了吧。”

閑來無事，楚羽飛找了個話題跟夏柳柳閑聊起來。

他倆本來是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中間隻隔了層窗戶紙。

誰曾想，夏柳柳家裏非給她配了個外國男友。

青梅竹馬最後不歡而散。

“早就分手了，合不來。”

“不喜歡那些扭扭捏捏的外國紳士。”

夏柳柳特意要了半杯白酒。

一口下肚，臉兀的燒紅了。

她還是這樣豪放。

“哇哈，還是這樣爽。”

“要不是想陪羽飛你啊，我肯定再來兩杯。”

夏柳柳跟個哥們似的摟住楚羽飛，嘴裏都是酒味。

楚羽飛看著酒杯。

為了照顧那個家，他早就把這東西戒了。

“你也來杯？”

“聽說你也被家裏搞了婚事。”

“還得是這東西猛，解悶！”

楚羽飛接過夏柳柳遞來的白酒。

也學著她那樣，一口下肚，結果把自己辣的不行。

“雖然你不說，但我也清楚。”

夏柳柳掰開楚羽飛的右手。

歎了口氣。

“就跟我那農村的老媽子一樣。”

“不穩，亂顫。”

楚羽飛苦笑一聲，淚水在眼裏打轉。

總算是有人理解他了。

“沒辦法，可能再也當不了外科醫生了。”

“柳柳，你看我是不是沒救了。”

楚羽飛笑著，語氣絕望。

他們都是當外科醫生的，都知道一雙穩定的手對醫生來說有多重要。

“到底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

夏柳柳的眼裏閃過一絲狠辣。

“都是我自找的，怪不了別人。”

悲哀的神情溢於言表，整個包間似乎都靜了下來。

楚羽飛借著酒力，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你跟我走吧。”

“還留在這裏幹嘛。”

夏柳柳氣的，桌上的菜都沒怎麼動。

“確實。”

“但我還得回去拿個護照，等等我吧。”

楚羽飛也想第一時間走。

可出來的突然，他的身份資料都留在了那個雜物間裏。

“沒問題。”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我怕他們再對你做狠事。”

夏柳柳提議道。

“沒事的。”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吧。”

夏柳柳無語地看著楚羽飛。

但她又不想硬來，隻能悶聲吃飯。

“會好的吧。”

楚羽飛還安慰下夏柳柳，得到了對方一個白眼。

“打包一下，謝謝。”

夏柳柳說完打包後，還收拾起桌上的紙。

她要把它們全部卷走。

“你還留著這習慣啊。”

楚羽飛想幫忙，可夏柳柳已經熟練地弄完了。

“是啊，這一盒紙兩塊買的，可不能現在丟。”

“我早就一個人住了，當然要省著花。”

從飯店告別後，楚羽飛打了個回家車。

拿個東西就出來，希望快點結束吧。

莫允雯再沒給他打過電話，興許是放棄了。

真好，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