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鞋子上都落了多少灰，要我怎麼穿？”

明明幹淨的拖鞋，莫允雯仍要吹毛求疵。

楚羽飛沒說話，他忍著腳疼蹲下來，給拖鞋拍的更幹淨。

“你怎麼有空回來了？”

楚羽飛問道，他有些厭惡，又有些無奈。

兩個人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也就一年，其他時間莫允雯基本不回家。

楚羽飛知道的，她整體都在找自己的白月光。

自己曾經討好她的手段，都被她借花獻佛了。

“回來看看你把家裏打掃的怎麼樣。”

冷淡的語氣裏聽不出絲毫關心。

莫允雯隨手將大包小包丟給剛起身的楚羽飛，就回了自己臥室。

她的電話一刻不停地響著，沒空聊天。

“對，我剛到家。”

莫允雯用一種接近諂媚的語氣說著。

楚羽飛跟在她後麵，她房間的角落裏都擠滿了之前買的禮物。

這些大多沒拆封，拍了個朋友圈就放著了。

“嗯呐，馬上出來啊。”

莫允雯對著手機親了口。

楚羽飛勉強在一堆東西中，找到個地放她的行李。

“啊，我還沒跟他談。”

“好好好，我談了再出來啊。”

莫允雯笑眯眯的，滿嘴熱情。

楚羽飛默默離開房間，走到樓下。

這次她回來的突然，來不及買菜，隻能做些簡單的菜式。

“今天這麼清淡？”

莫允雯把筷子摔在碗上，脆弱的瓷碗應聲而碎。

飯菜灑了一地。

“怎麼發這麼大脾氣？”

楚羽飛看著剛打掃的地麵，心裏不是滋味。

但他沒有第一時間清理，而是自顧自地吃著。

忙了一天，又舊傷複發的他沒力氣管這些。

“懶得和你說這麼多。”

莫允雯一臉嫌棄地看著地上潑灑的碗菜。

一腳下去，又把它們踢出更遠。

她拿著一疊文件走到楚羽飛旁邊。

“哎。”

離婚協議書。

那五個紅豔豔的大字終究是出現在了楚羽飛眼前。

“簽吧，如果你還愛我，就讓我去追求更好的人吧。”

莫允雯冷笑一聲，她連筆都遞了上來。

楚羽飛隻是苦笑著，拿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你那乞丐樣。”

莫允雯不僅在楚羽飛麵前簽下名字，還明著譏諷他。

“你家也不要你．．．．．．”

“這樣吧，我和劉禮傑馬上要把這裏當婚房了。”

“你就留在這給我們當個下人吧，還能混點‘生活費’。”

楚羽飛沒說話，他隻是靜靜地吃著飯。

“切。”

“給你轉錢了，沒地方去先留在這吧。”

見幾次嘲諷沒反應，莫允雯又恢複了剛剛的冷漠樣。

她撂下兩句話，摔門而去。

而不甘的淚水終是沒止住，不爭氣地流下來。

電話鈴響起，楚羽飛又得停下情緒。

是夏柳柳，曾經的跟他一同出國的青梅竹馬。

“羽飛，最近怎麼樣？”

溫柔的女聲從電話裏傳來。

“挺好的，你呢。”

楚羽飛將地上的碎碗撿起來，又是道口子。

“我是來跟你報喜的，在美國找了份好工作，還能繼續在母校進修。”

夏柳柳說的很開心。

“恭喜你啊。”

楚羽飛關上燈，一個人坐在黑暗中。

“聽說你現在不當醫生了，要不要來我這？”

聽到邀約，楚羽飛頓了頓，難不成都被她知道了？

“不用，你加油啊。”

楚羽飛幹癟的笑了兩聲。

“你怎麼了？有什麼傷心事嗎？”

夏柳柳的語氣疑惑起來。

“沒事，我沒事。不用在意我，你忙吧。”

楚羽飛默默掛斷電話，低聲在桌上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