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見到薄枝來了，莫子凡用氣音小聲地和她打了個招呼，隨後無奈指指自己胳膊。

玲玲熟睡中也用力抱著莫子凡的小臂，他沒辦法離開，隻好一直陪著。

薄枝勉強笑笑，眉心不自覺地皺起。

玲玲這麼依賴莫子凡真的好嗎？那天許廷峰的話又出現在她耳畔，玲玲不該和除了父母之外的其他大人太過親近......

即便了解莫子凡的人品，薄枝也覺得擔憂。

“辛苦你了，先回去吧，我來陪她。”她上前將玲玲的小手握在自己手裏，終於將她拉開。

這樣一折騰，玲玲也醒了。

困倦中和莫子凡打了個招呼說再見，漸漸清醒過來以後，她立刻就向薄枝控訴：“那個討厭鬼不給我做飯也不給我講故事！我晚飯沒吃飽，作業也沒寫完！”

“沒事，媽媽去批評他。”薄枝安撫女兒重新睡下，回到臥室以後，將電話打給許廷峰。

他和她吵架，連女兒都不管了嗎？

以前不管她什麼時候給許廷峰打電話，哪怕後半夜，他都會接，哪怕手機設置了免打擾，她的號碼也在白名單裏。

但這次不一樣。

她打了好幾個，他都不接！

突然間又想到他說隻有她決定離婚的時候才能打給他，薄枝心情徹底差到極點，他還想她怎麼服軟？給他台階還不夠？難不成還要她道歉？

她厭煩地打開衣櫃換衣服，順便往旁邊看了一眼。

隨即愣住。

許廷峰那邊的衣櫃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空了。

薄枝心裏咯噔一聲，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又去其他櫃子裏翻找，果然，許廷峰的所有東西都消失了！

茫然地看著空空的櫃子，抽屜，薄枝突然發現這個家裏，似乎根本沒有許廷峰的痕跡。

看來他這次真的不會輕易低頭，她得盡快和他認真聊聊了。

“媽媽，我上學要遲到了！”

第二天早上，薄枝被玲玲搖醒。

她睡得晚，喝了酒又頭痛，艱難地睜開眼睛。

“快點起來送我上學！”

“讓——”薄枝下意識想喊許廷峰，清醒過來之後才想起，他不在家。

她隻好努力爬起來洗漱收拾，和女兒一起坐在早餐桌上時，兩人的表情都有些難看。

“我剛買的油條和豆漿，趁熱吃吧。”保姆笑眯眯地說。

她買東西薄枝會給她報銷，她要是自己做，浪費掉力氣，薄枝卻不會給她漲工資。

她當然不會辛苦自己。

“好油啊。”玲玲苦著臉吃不下，豆漿很稀，甜得詭異，咬一口油條又嘗不到香脆，隻有難聞的油味。

“以前那種豆漿油條呢？怎麼不買那一家？”薄枝也很倒胃口，問保姆。

“啊，那種是許先生親手做的，外麵買不到的。”保姆一臉驚訝，“我還以為您知道。”

薄枝被這句話刺得不太舒服，沉默下來。

她的確不知道。

以前她隻覺得，做家務而已，本來就是件簡單的事。

可現在想想，炸油條似乎不是個容易的事，許廷峰得起多早，才能準時給她們做好早餐？

艱難吃了兩口，母女倆離開餐桌，急匆匆趕往學校。

路上堵車，玲玲從來都沒遲到過，心焦得幾欲落淚：“爸爸不走這條路，不會堵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