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姑父和哥哥的話,是我應該給大姑賠個不是嗎?”張小丫嘲諷著開口,她看了看眼前從輕處理的爺爺張同德,還有毫不講理的大房一家,心中明白了張豔為什麼這麼猖狂。
“我沒這麼說,你別扣帽子給我。”張富貴扭過頭去,仿佛和自己無關,但是話裏話外,就是在讓張小丫道歉。
張小丫氣得肺要被炸了。
“我娘親在家裏做手工繡品,還給大家做飯,身體這麼弱,還想著大家,我自小幫忙幹農活,不曾念書,隻想著補貼家用,不給家裏增添負擔。可前幾日,大姑居然攛掇奶奶賣掉小秋給人家當兒媳,今日來綁小秋,也是為了要把小秋直接綁給那家人做童養媳......”
張小丫邊說邊哭,“這還有天理嗎?”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
“什麼?大姐還要把小秋賣給人家做童養媳?”張榮福一臉不可置信,緊緊地盯著不好意思的張豔和張戴氏。
“你別胡說,我就是教育教育你們......”張豔還想狡辯,等看到張同德冷冷的目光後,才低下了頭,閉了嘴。
她們就是趁家中男丁不在家,才這麼放肆,想著把張小秋賣掉。
見張小丫赤裸裸把真相揭露出來,張豔和張戴氏恨不得把張小丫的嘴巴堵起來,讓她別再嚷嚷了。
可倆人再怎麼阻止小丫,小丫都痛哭流涕地哭訴著這不公的待遇。
“大姑把我推跌到地上,要不是有人在旁,好心救了我我,我早就沒命了,還能站在這裏和你們掰扯嗎?勁鬆哥哥說了實話沒人相信,爺爺讓我找別的見證人我也說了出來。為什麼不給我們道歉,不敢發誓,難道就因為我們這戶沒有男丁嗎?我娘親體弱多病,我爹這麼多年沒個下落,所以沒人幫我們主持公道?”
張小丫覺得上氣不接下氣,隻覺得心中痛苦非凡。
“可是明明我們也沒有連累家裏,我們都在力所能及地幹活補貼家裏,為什麼你們還是容不下我們!”
整個院子靜悄悄的,隻有夏天的熱風伴隨著張小丫細碎的嗚咽聲,聽著讓人心疼。
林瑜看著女兒據理力爭的樣子,這麼多年隱藏在心中的情感逐漸瓦解,默默無聲地流著眼淚。
張富貴也自知理虧,垂下了頭顱。
“行了,都別鬧了,這家裏要是還聽我的,我說,老大家的給老二家的道歉,發誓以後再也不做這種事了。”
“我平時都沒怎麼說過你,也從來沒苛待過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毒了,而且對著我嘴裏也沒一句真話!你還當我是你爹的嗎?你給我回房好好反省!”張豔還想說什麼,卻被張同德狠狠地嗬斥了一番。
“我知道錯了,爹,我錯了我錯了!”張豔還想著認錯兩句,這事就過去了,但是張富貴拉著她,帶著張立世灰溜溜地回房了。
“行了。別管他們,我們去吃飯。”張同德先行一步,去了飯桌吃飯。
“這一天天的,沒個省心的。”張戴氏有些怨言,但是沒明說。
“娘親,小秋,咱們也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