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扯了扯嘴角,收回期待,冷冷說道:“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麼可以幫得上你。”
“那倒未必,你的體質很特殊。”楚漠河麵色肅穆,目光堅定的看著他。
“嗯哼?”
江天雙手環胸,狐疑的打量著楚漠河。
“準確的來講,是你體內的迷霧很特殊。”楚漠河說著站了起來,錘了錘麻掉的大腿,“如果說七情和七欲是覺醒任意神域或魔域的關鍵,那你這兩點都不滿足。”
“那你說說,如果這兩者我都不沾,那我覺醒的又是什麼?”江天也不再藏著掖著,盛氣淩人道。
楚漠河沒有急著回答,來回踱步,掃視一周後,目光重新落在江天身上。
“覺醒神使者的關鍵是某種情感能量突破絕對閾值,而魔軀者也同理。” 他指尖輕叩下巴,思索片刻再道,“但,覺醒二者都有一個絕對的特征。”
江天蹙眉反問:“特征?”
“你知道穢城人民為何突破不了神使者嗎?”
麵對楚漠河拋出的問題,江天啞口。
“根據我目前的猜測,是神庭聯邦在刻意的控製穢民的情感能量。”
“可那樣的話,為何不控製..墮魔比例?”
“所以這就是我想要找的答案,他們貌似不希望墮魔者完全消失,不然以現在神庭的實力,大有去對魔噬隙界進行深度探索的能力。”
“我暫時對這神庭的秘密不是很感興趣。”江天語氣開始不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楚神醫。”
“你會感興趣的,請耐心聽完我的講解。”
楚漠河對江天的不滿置若罔聞,摸了摸鼻子接著說道:
“覺醒神域的關鍵是某項情感值突破300,當突破閾值後,就會獲得一次神域融合的機會,而這種機會,隻有一次。”
“那如果成功了就是神契者了?”
“不一定,還是會有小概率覺醒神使者的,神使者可是能額外擁有一至兩個更強大的神域能力。”
“既然有概率,那你的意思是穢民當中也有神使者?”
楚漠河搖頭,“據我所知,並沒有,我們目前為止對情感能量的研究還太少,但能肯定,遏製穢民覺醒的,正是那每年都需要被抽取的情感能量。”
“你知道的,還挺多。”
楚漠河擺擺手,接著道:“昨天打了你一頓的陶曉娜還記得吧?”
“我知道她就是神使者,可我覺得她除了挺強以外,沒有任何特征。”
“那是你沒發現而已,情感能量雖然隻作為能量條,一般情況下並不會影響人的內在情感,但如果其突破了上下限閾值,那就會開始有顯著的特征。
凡人能更直觀的感受到,難道你沒發現當陶曉娜接近你的時候,在你的周圍會彌漫著一股恐懼的氣息嗎?那便是神使者的氣。”
“沒有。”江天否定的很幹脆。
楚漠河:“......”
“光憑這點,就已經不太讓人信服了。”
“所以我才說你體質特殊,而且你身上的氣很好的把你的七情偽裝了起來..與其說偽裝,倒不如說是隔離。”
江天也站起身子,麵色已經沒有起初的期待感。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就連我是神使者和魔使者都不知道?”江天接著反問。
楚漠河長歎了口氣,道:“我隻是猜測,我認為..你是魔噬者。”
“嗯?”江天近乎是本能地發出這聲驚疑
楚漠河看了看門外,身子靠前了些,聲音壓的很低,“在這個世界上,淩駕於神使者和魔軀者之上的,除了神與魔,還有神噬者與魔噬者。”
這,才是江天想要聽到的答案。
“我僅僅是一名晦域使隊醫,我目前所探索的信息比較匱乏,但有一點我很清楚,無論是神噬者或魔噬者..都將給這個世界帶來災難。”
這是楚漠河進來以後,神情最為嚴肅的一次。
江天抹了一把臉,眼神逐漸飄忽起來,說道:“那如果被神庭區發現,會怎麼樣?”
“神庭軍將直接接管這種情況。”楚漠河脫口而出。
“神庭軍?”
楚漠河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的說道:“沒錯,是一種除封魔閣外的另一官方武裝組織,不過他們極少出場,不過我相信,你會有機會與他們..接觸的。”
江天知道,他已經完全進了楚漠河的套,對方這一手拋磚引玉,實在是高明。
“既然你明知道我危險,為何你還敢一人來找我?”
“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
說著,楚漠河的眼光轉向坐在角落邊的安禾。
“你威脅我?”江天向前一步。
楚漠河舉起雙手,一臉笑意,“錯,是和你交易。”
這次江天並沒有像剛剛那般沉著冷靜,速度極快的,掐住了楚漠河的脖子。
“在我看來,你這和威脅沒兩樣。”
楚漠河被掐的麵紅耳赤,隻在瞬間,他的左眼泛起了綠光,不過掃描的對象不是江天。
“我..能治。”
楚漠河聲音沙啞,極為艱難的說出三個字。
“我憑什麼信你?”江天手上的力度鬆了一些,但仍舊握著楚漠河的脖子。
“因為目前,隻有我能幫助你,你別無選擇。”
“嘖。”江天鬆開了對方的脖子,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無比懊惱。
“你的神域能治..這種情感障礙?”
楚漠河沒有立即回答,捂著脖子連連咳嗽了幾聲。
“嚴格意義上,我不是醫生,但我可以為她暫時阻斷情感波動,穩定她的情感。”
這種回答讓江天覺得莫名其妙,這個號稱神醫的人竟說自己不是醫生?
這說到底,不還是在耍人?
罷了罷了,隻要能想辦法抑製安禾的病情,也是無奈之下所能做出的最優抉擇了。
“那你要怎麼做?”
楚漠河搖頭,仍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所以,交易達成了嗎?”
“你連動機都不告訴我,我憑什麼相信你?”江天眼睛微眯,謹慎的說道,“如果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闖進你家裏,跟你說了一堆勁爆的消息,最後再以你的家人為籌碼來和你磋商,你會答應嗎?”
楚漠河若有所思的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要知道,主動權不在你這,而是在我這。”
江天的拳頭握得更緊了些,“至少,我得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反正我不相信你是晦域閣的人。”
“你目前知道這點就夠了,正如你所言,我憑什麼相信你?”
楚漠以同樣的方式回應江天,他對此次“交易”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