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曉曉看到我,眉頭先是一皺:
“徐舟,你來幹什麼?”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馮宇就瞬間撲倒她身邊,指著自己手指尖上的劃痕告狀:
“曉曉姐,你看!我的手被指甲刀劃破了,好疼啊!我隻是想讓你幫我處理一下,可他非但不讓我先看病,還咒我說我是毒夫!曉曉姐,你要替我做主啊!”
錢曉曉寵溺地握著馮宇手,柔聲安撫道:“好了好了,去我辦公室,我給你消毒。”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交往了三年的女友抱著另一個男人。
我還在幻想著,或許她隻是被這個男人蒙蔽了,看見我爸病得這麼重,還會幫我一把。
她轉過頭,卻滿臉不耐:
“徐舟,你怎麼回事?”
她質問道,語氣嚴厲,“馮宇是模特,你知道他的皮膚有多值錢嗎?他這麼金貴的身子,怎麼經得起一點點傷害?你就不知道讓讓他嗎,真是一點都不懂事!”
我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指著急救床上昏迷的父親:
“他隻是劃傷了手,連血都沒出!我爸是心梗!急性心肌梗死!錢曉曉你是個醫生,你難道分不清輕重緩急嗎?”
她順著我的手指,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我爸。
卻像在看路邊的一件垃圾。
“心梗?”她嗤笑一聲,語氣裏的嫌惡再也懶得掩飾。
“心梗就去公立醫院排隊啊,來聖德湊什麼熱鬧?你知不知道這裏的床位費一天多少錢?特級護理費一小時又是多少錢?把你賣了都付不起!”
我看走眼了。
她卻一步步向我走來。
“徐舟,我跟你攤牌吧。”
她站在我麵前,低頭俯視著我。
“我受夠了。我以為你隻是單純,沒想到你是真的蠢。每天穿著這些廉價的地攤貨,帶你出去吃飯我都嫌丟人。”
“你知道我的同事們在背後怎麼議論我嗎?”
“他們說錢曉曉是不是眼睛瞎了,放著那麼多少爺富豪不要,找這麼個上不了台麵的窮酸貨!”
“要不是你這張臉長得好,誰要和你在一起,可是三年了,你連根金項鏈都送不起,我要你幹嘛!”
“一個窮貨裝什麼清高,跟你在一起的每一份每一秒都讓我覺得惡心!我早就膩了,我們分手吧。”
說完,她轉身溫柔地攬住那個叫馮宇的男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走,寶貝。”
她柔聲哄道。
“怎麼不小心劃到了?我這就給你用進口藥膏,保證一點疤痕都不留。然後我們去環球中心,把你上次看中的那塊愛馬仕手表還有那套卡地亞的珠寶全買下來,好不好?”
“好呀!曉曉姐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馮宇立刻摟住錢曉曉,挑釁地看了我一眼。
我看著眼前這對狗男女和我父親發紫的嘴唇,再也顧不上什麼狗屁考核了。
母親的考驗是為了讓我看清人心,而不是讓我用父親的生命去賭人性!
現在我已經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