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阮虞晚驟然暴怒,眸中寒意刺骨,“你沒有資格提起他!你占了他的身子,讓他回不來,如今錦川是我唯一的慰藉,你竟還敢傷他?”
謝知晏心口劇痛,仿佛被人生生撕裂。
這具身子本就是他的,是穿越男鳩占鵲巢,如今卻成了他的錯?
他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阮虞晚盯著他,冷冷下令:“既然你因花與他爭執,那便自食其果。”
“來人,把所有的蘭花都搬進他房裏,落鎖!”
“關上一天一夜,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他出來!”
她抬手一揮,侍衛立刻上前,將滿院的蘭花一盆接一盆搬進他的房間。
濃鬱的花香瞬間充斥整個屋子,謝知晏呼吸一滯,身上紅疹迅速蔓延,喉嚨像是被火灼燒一般疼痛。
他拚命拍門:“長公主!你明知我聞不得花香!放我出去!”
門外無人應答。
他跌坐在地,脖頸、手臂早已布滿紅疹,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陣陣發黑。
而這時,葉錦川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得意的笑。
“謝知晏,現在知道得罪我的後果了吧?”
“不過,我覺得長公主罰得還是太輕了……”
他輕笑一聲,對侍衛吩咐:“去,把我養的幾十條毒蛇放進去,讓駙馬爺……好好享受。”
“不!”謝知晏猛地撲到門邊,聲音發抖,“你們不能這樣!長公主隻說關我,沒允許你們放蛇!”
侍衛站在門外,語氣為難:“駙馬爺……整個長公主府都得聽長公主的,而葉公子是長公主心尖上的人,我們……也沒辦法。”
話音落下,窗縫、門縫裏突然鑽入幾十條毒蛇,嘶嘶吐信,朝他蜿蜒而來。
謝知晏渾身發冷,紅疹的癢痛與蛇的恐懼交織,幾乎將他逼瘋。
他退到角落,眼睜睜看著毒蛇逼近,終於崩潰地閉上眼。
“啊——!”
毒蛇纏上他的腳踝,尖銳的疼痛讓他慘叫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蛇群終於緩緩退去,謝知晏癱在地上,身上布滿青紫的咬痕。
他踉蹌著撲向桌案,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顫抖著泡下第二道符水,仰頭灌下。
快了。
再忍五天。
他就能徹底解脫了……
謝知晏被關了一整夜,直到天光微亮,侍衛才打開房門。
他渾身冰冷,脖頸、手臂上全是紅疹,更別提那些毒蛇咬過的傷口,青紫交錯,觸目驚心。
他扶著牆,踉蹌地走出房門,卻迎麵撞上了阮虞晚。
她一身暖黃色長裙,見他這副模樣,眉頭微皺:“宮中有宴,換身衣裳,隨我入宮。”
謝知晏低低應了一聲,嗓音沙啞。
阮虞晚轉身欲走,卻又回頭瞥他一眼,語氣不耐:“不過讓你聞了一夜花香,你就算聞不得,也不至於變成這副模樣。”
謝知晏指尖微顫,卻什麼都沒說。
她不知道葉錦川放了毒蛇。
可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如今在她眼裏,葉錦川做什麼都是對的,而他,做什麼都是錯的。
不過,等七道符水飲盡,真正的穿越男歸來時,她待葉錦川怕是要像待自己這般冷漠了。
到那時,葉錦川便再不能作威作福,可這些……都與他無關了。
他再不願卷入這場荒唐的糾葛裏。
他垂下眼睫,輕聲道:“我要換衣裳了。”
阮虞晚果然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他強撐著換好衣裳,又顫抖著泡下第三道符水,仰頭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