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拍開他的手,從包裏掏出提前準備好的銀行流水:
“好啊!要斷親是吧?那咱們今天就好好算算這筆賬!”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
我媽顫顫巍巍地扶著牆走出來,抬手就要打弟弟:
“你這個畜生!怎麼跟你姐說話的?”
“我從小怎麼教你的?要尊重姐姐!你姐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她從小品學兼優,艱苦樸素,是那種亂花錢的人嗎?”
我媽攥住我的手,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閨女啊,你都到該嫁人的年紀了,都怪媽這病耽誤了你......”
“你放心,隻要媽能好起來,就是豁出這條命也要給你攢夠嫁妝,讓你風風光光地出嫁!”
這副慈愛的模樣我再熟悉不過——
就像當年她摟著我肩膀,一遍遍地說“咱家最疼閨女”時的神情;
就像她紅著眼眶發誓“全家勒緊褲腰帶也要給你攢夠嫁妝”時的模樣。
從我剛上大一起,我媽就說:“咱們全家從今往後要富養閨女!”
她特意辦了張新卡,硬塞進我手裏:“錢放我們手裏總忍不住花,還是交給你保管最放心。”
“有了這份底氣,我閨女將來準能找個好人家。”
他們說得天花亂墜——什麼“要讓閨女在婚戀市場更有競爭力”,什麼“有了嫁妝在婆家才能挺直腰杆”。
那時的我還不懂人心險惡,竟真被這番“相親相愛”感動得熱淚盈眶。
我傻乎乎地一口答應了。
畢竟平日裏,爸媽確實待我極好——
連吃柚子都要剝好喂到我嘴邊,家務活從不讓我沾手,我在家簡直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誰能想到,這般溺愛背後竟藏著算計?
我猛地抽回手,聲音冷得像冰:
“我確實沒錢。不信的話,你們報警吧。”
我甩開那群七嘴八舌的親戚,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家門。
深夜的辦公室裏,我對著電腦屏幕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嫁妝不嫁妝的,女人真正的底氣,從來都是自己銀行卡裏實打實的存款。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弟弟會追到公司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