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姝皺起眉,“什麼重生?你在胡說什麼?”
我的眼淚無聲的滑落,“可你從前明明很愛我。”
林靜姝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化為一聲怒吼,“你不配知道!”
她摔門而去。
我去了一趟假死公司,約好了五天後,我和林靜姝結婚紀念日那天假死在她懷裏。
既然前世的愛從她的懷裏開始,這一世,我決定在她的懷裏終結。
將一切事項都準備好後,剛回到家,忽然林靜姝從我身後出現,用沾了麻藥的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
無論我怎麼掙紮,我也很快被迷暈了過去。
再次睜眼,我發覺自己正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林靜姝正站在一邊冷冰冰的看著我。
隻見她的眸子掃過我驚慌失措的樣子,視線帶著極具的壓迫緩緩落在了我的雙腿上,
“傅西洲的腿傷了!他再也跳不了他最愛的中國舞。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我的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
“不是我做的!你明明可以——”
“明明什麼?”
林靜姝神色不耐的打斷我,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弧度,
“我隻知道因為你西洲再也不能站上他最愛的舞台,再也沒辦法完成自己的夢想!”
她的視線再次落在我的雙腿上,猶如在看一件死物,
“既然西洲傷了一條腿,那你的兩條腿都要賠給他!”
“賠?!”
傅西洲隻是傷了腿不能跳舞,林靜姝竟然想讓我把兩條腿都賠給他?
巨大的荒謬感充斥著我的內心,我渾身抖若篩糠。
林靜姝麵無表情的下令,“動手吧!”
看著那些冰冷的手術器械,我驚懼的尖叫出聲,
“你瘋了林靜姝!這是犯法的!你怎麼能…怎麼能…切下我的雙腿?!”
我瘋狂踢打著醫生抓住我腳踝的手,求生的本能讓我不斷反抗著。
直到一記狠戾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臉上。
“啪——”
我耳邊嗡嗡作響,林靜姝一把揪住我的頭發將我拖回手術台冷冷開口,
“斷腿的時候不許給他打麻藥,把他給我綁好了,讓他全程保持清醒!”
“我要他記住自己的錯誤!”
隨著林靜姝的話落,我像隻瀕死的魚躺在了粘板上被死死困住,
冰涼的酒精棉擦過我膝蓋處的皮膚,那把決定我生死的刀緩緩落下。
“求你…別這麼對我…”
“陽陽和傅西洲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求你信我好不好?”
腿上的皮肉被劃開,血液飛濺,
這股痛感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我痛苦的哭喊著。
這一刻,我在林靜姝臉上看到了明顯掙紮和不忍,這也讓我的呼救變的越來越大聲。
“林靜姝,我是你丈夫啊!”
“你忘記了前世,我被林薇害死後,你在我屍體前所說的諾言了嗎?”
可隨著我的話落,那抹掙紮的神色很快消失不見,她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惡魔的低語,
“段嘉樹,不要給我提那些!”
藥物讓我保持著清醒,
我清晰的聽到刀尖插入的血肉時的聲音,跟我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
“不——不要!”
血肉被層層割開,露出了骨頭,我痛的渾身冷汗直冒。
終於,強大的恐懼戰勝了藥物,暈死前,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
我看到林靜姝慌了,可隨著醫生說不會有生命危險後。
她又是滿是心疼的看著我,隻聽她嘀咕道。
“驚語,終於,終於!這下,你就離開不了我了,放心,下半輩子,我會做你的腿,讓你重新愛上我的。”
再次醒過來,我已經感覺不到自己雙腿的存在。
我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褲管心如死灰。
林靜姝麵上有不忍之色,她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
我平靜的看向林靜姝,譏諷的勾起一抹笑,
“滾!”
林薇背著林靜姝來看我時,我第一次向她提出了請求。
“我想去天台吹吹風。”
林薇沒有拒絕我的請求,將我抱放在輪椅上
吹著天台的風,我從未像此刻一樣平靜。
我讓林薇去給我拿毯子,自己則是推動著輪椅來到了傅西洲當天站著的地方。
隨即,我撥通了林靜姝的電話,我問她:
“林靜姝,你愛我嗎?”
“你在哪裏?”
林靜姝也聽到了呼嘯著的風,她的聲音裏明顯帶著緊張,就連腳步也慌亂了。
“驚語,等我來,我有話想跟你說,其實我做的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我將手機扔到一邊,艱難的爬上台階,
就在我準備要跳下去時,林薇回來了。
“嘉樹!不要,求求你不要!”
我微笑著縱身一躍,內心從未如此平靜過。
隨著一聲重物落地,電話那頭的林靜姝也察覺到了不對,
“林薇!告訴我!嘉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