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末,海歸富商開了個私人拍賣行。
崇洋媚外的養妹和我的未婚夫一起,偷偷出賣了我們的家傳盤龍紋鑲金玉鐲。
上輩子,玉鐲被自稱華僑的彼得張拍下,結果這是境外強盜集團的陷阱,利用玉鐲發現了我家的秘密,上門燒殺搶掠。
我被脫光了衣服淩虐致死,手腳分家被扔在前後屋兩個花園裏,被野狗分食。
父母也燒死在了獨棟洋樓裏,屍骨無存。
而罪魁禍首的養妹,卻跟我的未婚夫一起南下,發了大財幸福一生。
再次睜開眼,我回到了拍賣會當天。
這一次我果斷舉起了手中的牌子,冷聲道:
“點天燈!”
......
“鑲金龍紋鐲起拍價兩百塊,每次加價十塊錢。”
拍賣師高亢的聲音響起,讓我全身一個激靈,猛地站起了身。
看著麵前逼仄的小禮堂裏擠滿的人,心中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倏然攥緊。
養妹肖穎芝推了推我的胳膊,目光審視:
“你發什麼神經病啊,你不會到現在了,還這麼拎不清吧?”
未婚夫江天鐸也隨聲附和:
“就是就是,東西都已經送來拍賣行,你現在反悔我跟穎芝會被打死的,你知道這拍賣行背後的老板是什麼人嗎,人家有的是錢,分分鐘就能買你的一條小命。”
上輩子,我就是在他們輪番洗腦下,任由自己的家傳手鐲被拍賣給了自稱華僑的彼得張。
卻在成交後才知道,這是崇洋媚外的養妹,為了能南下做外貿生意撈金,一早聯合外人設計好的。
後來,因為這隻鐲子背後掩藏的秘密被發現,彼得張背後的強盜集團找上了門,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最後把我殘忍虐殺分屍後,隨手丟棄給野狗分食。
而我可憐的父母,掩藏了一輩子的秘密終究被一把火,燒得灰飛煙滅。
重來一回,我絕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思緒回籠,看向在場的人,大多數都是聞訊從南方趕來的老板,每個人都在交頭接耳地議論著台上拍品的價值。
我的雙手漸漸攥緊。
轉頭看向旁邊的肖穎芝。
“我們家從小把你從逃難的死人堆裏挖出來養大,你跟我從小到大的待遇都一樣,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你明明知道,這個龍紋鐲是我們家的傳家寶,是命脈!”
肖穎芝被我眼底突如其來的狠厲嚇到,委屈地躲在了江天鐸的身後。
“我沒有啊姐姐,我隻不過是想給家裏增加點收入,想要換點本錢去做生意,現在改革開放這麼好的東風錯過了,就再不知道有沒有下次機會了。”
我心中冷笑,這樣拙劣的表演,我上輩子怎麼就沒看出來。
不禁開始慶幸,父母堅守底線,並沒有告訴過她龍紋鐲其實是一把可以找到祖先寶藏的鑰匙。
“是嘛,那怎麼不說你崇洋媚外,一聽別人是外國人就迫不及待地要把家傳寶貝拿出來討好?五百塊的起拍價,虧你想得出來!”
江天鐸聞言,立刻挺了挺身體,擋住唯唯諾諾的肖穎芝。
“你別太過分啊肖星苒,穎芝從小到大受了你多少欺負,你怎麼還有臉質問她。”
“我們就是想要掙點路費和前期投資的錢,不然誰會帶我們玩?”
我們。
好一句我們。
我的未婚夫,即將要跟我共度餘生的男人,正攬著我的養妹對我同仇敵愾,我甚至都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從她和他,變成了我們。
被維護的肖穎芝臉上一閃而過得意的微笑,唇角勾起淺淡挑釁的弧度:
“我的好姐姐,你就別這麼古板了,這樣可沒有人會喜歡你哦,現在都改革開放那麼多年了,你的思想怎麼還停留在舊社會。”
“外國人怎麼了,外國的錢好掙,外國的飯更香,外國的月亮都更加的圓!”
我冷睨著肖穎芝那副小人得誌的無恥嘴臉,心底對她人性的最後一絲期待也蕩然無存。
江天鐸在這時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中木製的號碼牌,聲線低沉陰鷙:
“別再無理取鬧了肖星苒,我知道你就是嫉妒穎芝比你更招人喜歡,你就是嫉妒我們兩個人更聊得來。”
“但現在不是你無理取鬧的時候,你有本事,也學著人家外國富商點天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