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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跪在地上的貼身丫鬟，我的心緒越來越凝重。

果然下一秒聽到她指著我控訴道：

“是夫人，是夫人指使我做的。”

聞言，李洵暴怒，一腳踹翻那個丫鬟：

“你說的可是實話。”

“奴婢對天發誓，所言句句屬實，夫人說她要給死去的將士報仇，之所以故意用自己的毒，就是要讓別人覺得這是個破綻，讓大家懷疑不到她。”

......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跟了我多年的丫鬟，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為什麼要誣陷我，這麼多年了，我待你不薄。”

丫鬟低著頭，眼睛都不敢看我：

“對不起夫人，穆姑娘那麼善良的一個人，你卻要害她，奴婢實在是良心不安。”

說完，她突然站起來衝向旁邊的柱子。

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她的血濺了我一臉。

我霎時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我看到身後躺在床榻上的穆藍挑釁的衝我笑。

驚愣之餘，李洵命侍衛將我按住，眸光冷硬而刺人：

“證據確鑿，魏姝瑤，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被鉗製無法動彈，隻能一遍遍地跟他解釋：

“你相信我，這不是我做的，這個丫鬟一定是被買通了，她們在誣陷我，是穆藍，肯定是她。”

李洵移到我麵前，蹲下來捏住我的下顎，逼我抬頭，冷笑道：

“到現在了，你還要汙蔑藍兒，姝瑤，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李洵的目光如刀般狠厲，濃濃的恨意，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這陌生的眼神讓我覺得可怕，他從來不會這樣看我。

此時此刻，我腦海中非常不合時宜的浮現出李洵從前的萬般模樣，替我牽馬的他，給我畫眉的他，大婚時掀起我蓋頭的他，一起上戰場，同生共死的他。

每一個他都在深情款款的望著我，他昔日的誓言還在我耳邊回響。

“姝瑤，我發誓，我李洵這輩子隻愛你，隻相信你。”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望向我的目光沒有了愛。

眼前的這個人和我記憶中的李洵重疊在一起。

明明就是一個人，但眼前的這個卻陌生的讓我顫栗。

李洵望著我緩緩說道，聲音冰冷又無情：

“你剛才說的對，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

聞言，我呼吸一滯，一股未知的恐懼幾乎要將我吞噬。

李洵讓侍衛將我摁住，他抽出自己綁在腰間的短刀，一步步向我靠近。

我驚恐的掙紮著，拚命叫著李洵的名字，希望能喚起他的理智。

下一秒，他那無數次輕撫過我，為我畫眉的手，持刀挑斷了我的腳筋。

刹那間，疼痛在全身蔓延，像是無數支箭反複刺入心臟，我倒在地上，痛到幾近昏厥。

我想說些什麼，但疼痛讓我整個人失去控製，隻能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李洵就那樣蹲在我麵前，他將止血的藥粉撒在我的傷口上，表情很痛苦，就好像被挑斷腳筋的那個人是他。

他輕輕的用手幫我擦掉臉上的眼淚和汗水，動作溫柔又憐惜：

“姝瑤，你不要怪我，這是你欠藍兒的，必須要還。”

李洵的懲罰還沒有結束，他又拿起刀對準了我的手。

我絕望的笑著，死死盯著他。

可他卻別過臉，伸出一隻手擋住了我的眼睛：

“別怕，姝瑤，很快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