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李長安道：“朝廷的東西豈能落入江湖人手中，鐵大人會親自來拿！”

顏虎笑道：“如果不落入江湖中人之手，那麼此物早已落入突厥人手中。至於，將來會落入誰手得去龍門客棧一睹江湖中人的風采！”

李長安道：“龍門客棧，鑒賞大會，也許是一場血雨腥風！”

顏虎道：“李巡捕，憑你一己之力根本改變不了任何事，倒不如貪圖享樂，幾多快活。”

李長安道：“顏校尉說的極是，可在下想要的姑娘劉媽媽不給。”

顏虎道：“不就是一青樓女子嘛，本校尉替劉媽媽做主了。你想要寒靈姑娘陪多久？”

李長安伸出一根手指，“一宿，就一宿。”

劉媽媽再次強調：“寒靈賣藝不賣身。”

李長安道：“她賣身，在下還不一定願意呢！”

劉媽媽瞪了李長安一眼，極為不滿，但礙於顏虎麵子又不得不言聽計從，“寒靈的琴藝與舞蹈可是聞名遐邇，但她今日恐怕不能陪李巡捕了，要不改天吧？”

李長安爽快答應，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拜別顏虎後，急匆匆離開水月樓。

待李長安離開後，縣令洛方亭向顏虎提議，“顏校尉，既然這小子是孤身一人來此，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他！免得被他抓住把柄帶回長安，那時候就悔之晚矣。”

顏虎道：“殺他容易，但會惹來更大的麻煩！別忘了他是鐵無言的人！他若死在這裏，我們如何向鐵無言交差？”

洛方亭道：“這是安西都護府所轄，並非長安，就算是鐵無言又有何懼？”

顏虎嚴肅道：“鐵無言在江湖中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又是當今聖上的紅人，就算我兄長這個大都護都得給他幾分薄麵，更何況我們。”

洛方亭道：“天高皇帝遠，咱們隻要能讓突厥退兵一切都好辦。”

顏虎道：“突厥大軍能否真正退去，還得看寒靈姑娘的魅力，還得看咱們能不能滿足他們的提出的條件。如果突厥人野心勃勃，此戰在所難免。”

洛方亭道：“顏將軍可要三思而後行，憑咱們的兵力根本無法與突厥大軍抗衡。”

顏虎下定決心道：“既然大都護派我駐守唐王城，就算粉身碎骨也不能讓突厥大軍踏入這片土地！洛大人，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兩萬石糧！我有預感，突厥大軍不會因為幾個女人改變他們攻占唐王城的決心，所以我等必須儲存足夠的糧草備戰！”

洛方亭道：“顏校尉放心，我兄長言出必行，兩萬石糧已經由洛府的人送達縣衙大倉，您隨時派人開倉取糧。”

顏虎點點頭：“糧先儲存在縣衙大倉，先靜觀其變吧，萬一突厥大軍放棄攻打我城呢！但這種希望不大，除非他們拿到了長安秘寶。”

洛方亭疑問：“這長安秘寶究竟是何物？為什麼人人都想得到它？”

顏虎道：“沒人知道它是何物，隻知道它是帖木兒與張木遼等人從長安城皇宮裏盜來的。雖然不知道它是何物，但江湖傳言它是前朝寶藏地圖能改朝換代，也有人說它是獨步天下的武功秘訣能將武林攪個天翻地覆。”

洛方亭更加不解：“帖木兒、張木遼等人是如何從戒備森嚴的皇宮大院裏將此物盜出？難以置信。”

顏虎道：“那得去問帖木兒了。”

洛方亭道：“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長安秘寶已落入龍門客棧老板娘金雪蓮之手！隻是為何突厥大軍不直接派兵包圍龍門客棧將長安秘寶搶奪？”

顏虎道：“龍門客棧可不是誰都能去的地方！方圓數十裏全是沙漠，就算十萬大軍不敢冒險，因為誰也無法預料沙暴與流沙何時出現。要想活著去到龍門客棧必須由龍門使者引路。當然也有知道秘密通道的人或者商隊。”

洛方亭搖了搖頭，“真不明白，帖木兒怎麼就將長安秘寶拱手相讓給了金雪蓮？”

顏虎道：“因為隻有金雪蓮才能讓他活命。”

洛方亭不解：“那就奇怪了，一個突厥人竟然不相信突厥人，卻相信金雪蓮這麼一個江湖中人。”

顏虎嗤笑：“別說突厥人不相信突厥人，在這個世界哪怕是至親至愛都不可信！龍門客棧憑什麼立足於江湖，就是憑他們深不可測的實力與一諾千金的誠信！”

洛方亭道：“如此說來帖木兒人在龍門客棧？”

顏虎點點頭：“對！去了龍門客棧他便安全。”

洛方亭吃驚：“竟然如此之快，我還以為他人藏在這水月樓。”

顏虎道：“不錯，他的確在水月樓躲過了追殺。現在，將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的地方將是龍門客棧。朝廷要追回長安秘寶，突厥人要奪取它，江湖中人以及各大勢力也要奪取它，有好戲看了。”

洛方亭盯著顏虎道：“顏校尉，難道咱們的大都護不想得到長安秘寶？”

顏虎噗嗤一笑，“什麼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嗬嗬。”

洛方亭點點頭，似懂非懂的樣子，又嘀咕道：“這龍門客棧的金雪蓮為何要將長安秘寶公布於世？她究竟為了什麼？”

顏虎道：“她為了什麼隻有她知道。洛大人，你我隻管看好唐王城便可。”說罷轉身離開。

洛方亭讓人將楊衝的屍體處理妥當後，也大步離開。

此時的李長安正隱藏在距離水月樓不遠處一家客棧外，偷偷觀察水月樓進進出出的人。首先，他發現顏虎與縣令洛方亭匆匆離開。再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隻見在劉媽媽的陪同下又送走了突厥將軍史利。但這些都不是李長安想要見到的人。

直到夜幕降臨時，原本已經心灰意冷準備離去的李長安突然發現了一直在等的人。此人便是範寧，水月樓的護院。

隻見範寧行色匆匆，驚慌失措地撞開水月樓進出的人，朝大街另一個方向飛跑而去。

李長安抓住時機，緊隨其後。

最終，範寧從另一條隱蔽街道竄進濟安巷。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濟安巷隻有幾間破舊的屋子亮著火光，是一堆堆窮人乞丐圍在一起烤火取暖，燒水或烤肉。

範寧進入濟安巷後就變得特別謹慎，三步一回頭，並左顧右盼，生怕被人跟蹤。在某個瞬間，他身體一閃就進了一間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

整間屋子除了兩個烏黑人影，其他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