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身影出現在了我麵前,她靜靜地看著我,隨後轉身走遠。
“若若!”
我猛地睜開眼,竟然是一場夢。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被放下來了,周圍早已沒有人了。
我艱難從地上爬起,連忙向著醫院跑去。
可我最終看到的,隻有一張死亡證明。
昨天還興奮查成績的女兒,現如今卻變成了一張輕薄薄的紙片。
我痛徹心扉!眼淚止不住滑落。
我抱著女兒骨灰出火葬場時,天下雨了,我佝僂著身子,將女兒護在懷中。
女兒沒有淋濕半分。
可剛到家準備收拾東西離開,就看到程心雅帶著齊夢在給齊懷遠過生日。
看到我回家,程心雅臉上的笑容消失。
齊懷遠急促著站起來,解釋道:“周哥,真是不好意思啊,姐姐和夢夢非要在這兒給我過生日。”
我身上傷口很多,現在更是淋了滿帶細菌的雨水,心中已然麻木,嘴裏更是吐不出來半個字。
轉身就要上樓去。
身後程心雅聲音響起:“站住!懷遠給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沒關係的,我不是小氣的人,哎呀,周哥,這個是什麼?”齊懷遠突然指著我懷中的骨灰盒。
又不好意思看向程心雅,“這不會是周哥給我買的生日禮物吧?”
我將懷裏女兒的骨灰死死摟緊,程心雅似乎被下了麵子。
走上前來,看清了我手裏的東西。
她一巴掌扇向我,“你又在咒若若死,你怎麼這麼賤啊?!”
這一巴掌她似乎用盡了全力,我臉上火辣辣的疼。
看著程心雅的手伸向若若的骨灰盒,我抱著骨灰盒的手緊了緊,將若若護在懷中。
程心雅氣急,對著身旁齊懷遠父女說道:“懷遠,夢夢抓住他!”
我被齊懷遠父女桎梏,隻能看著若若的骨灰盒到了程心雅的手裏。
程心雅嗤笑道:“你到底是不是當爸的?可是一個父親,竟然用這種手段咒若若,還買這麼晦氣的道具,惡心誰呢?”
她將骨灰盒高高舉起,又用力摔下。
灰白色粉末散落一地,我不顧身上的疼痛,拚命將粉末往盒子裏麵裝。
衝著程心雅怒吼,“這是若若的骨灰,你要把若若挫骨揚灰嗎?”
程心雅愣在原地,半響才發出聲音,“不可能,若若跟著男人在國外鬼混,怎麼可能會死呢?”
“她明明瀟灑地不得了。”
齊懷遠安撫道:“周哥,你都騙了姐姐一天了,還沒演夠嗎?”
“這麼大的灰塵,蛋糕都臟了,撒些水吧!”
齊夢很有眼色地去倒了杯水過來,反應過來的程心雅也默許了他們的行為。
看著那水即將倒在若若的骨灰上,我幾乎瞬間衝了上去,可卻程心雅絆倒。
隻能眼睜睜看著若若的骨灰被水浸濕。
“不!我的女兒!”
我急忙爬過去,想要將女兒的骨灰收回盒子,卻不想齊懷遠竟然一腳踩在了上麵。
將骨灰和水徹底攪渾,身上的疼痛似乎消失了,我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上去將齊懷遠一把推開,拿出包裏早已準備好的匕首。
我赤紅著眼看著程心雅,
“程心雅!我要殺了你!我要讓你們全都去死!”
我將刀對準三人,跪在地上將最後一些骨灰收進盒子。
被三人氣到發抖,剛想衝上去將刀插進她的心臟。
就在這時,程心雅的電話響了,她用力點了接通。
“程醫生,你女兒的遺物你看什麼時候過來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