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慕眼神一亮,眉目含情地瞪一眼男人。
後者喉結滾動,接著便二話不說,直接打橫將人抱上了車。
那車是他們第一條視屏爆火以後買的。
那天他跳在零下二十度的天氣跳了冰河,隻為薑慕說了一句,想吃這裏的烤魚。
有人說他蠢,有人說這就是愛。
無論如何,他們結果是好的,兩人一炮而紅。
段鬆雲呆呆地看著車子晃動。
直到一聲刺耳的鳴笛,燈光打在他身上,照得他如同過街老鼠般慌亂逃竄。
段鬆雲認識那個男人,是江序,一個還在實習期的學生,也是她這一年來的禦用攝影師。
她說現在年輕人的眼光跟我們不同了,幹我們這行,不跟上潮流怎麼行。
兩人借著工作的名義時刻黏在一起。
後來,薑慕帶著江序融入自己的生活,介紹他認識那些閨蜜,出入各種場合。
一時間,自己突然就明白了薑慕那些閨蜜看自己的眼神。
大概,除了他,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小鮮肉的存在。
最可笑的是,他還一直沉溺於自己編織的夢裏,費盡心思地安排兩人的婚禮。
所有人都在讚歎他們愛情的忠貞,隻有親近的人才知曉,他段鬆雲隻是個笑話。
最終,他還是決定打電話給自己的好兄弟:“婚禮取消了。”
那邊明顯一愣,然後隻不忿地說了一句:“都跟你說了給自己留點後路,你不聽!”
段鬆雲一愣,便沒再說話,他知道好友說的後路是什麼。
他感激薑慕能在他一窮二白的時候跟著他,所以,即便幫她的事業出謀劃策,不間斷地在她視屏中扮演小醜,不僅沒要過一分錢,這些年他跑外賣攢下的首付款,也隻寫了薑慕一個人的名字。
所有人都道他被愛情迷暈了頭。
現在看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掛點電話,段鬆雲坐在電瓶車上好久,才回過神,朝著出租屋的方向騎去。
七年感情,說不難受是假的。
他疲憊地推開門看到係著圍裙,在廚房忙碌的薑慕,心裏又是一陣刺痛。
這一次,段鬆雲並不如往常那版上前去接過圍裙,而是徑直走回臥室,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將自己沉溺於黑暗。
薑慕走進房間,用手背觸摸他的額頭,然後臉也順勢貼了上來,她聲音悶悶,溫柔且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段鬆雲不願意接受她的觸碰,隻翻身拉開兩人的距離。
“隻是有點累。”
這理由像是說服了薑慕,她臉上的笑容漸開,歡快地跑出房間,然後背著手進來。
“當當當當......”
薑慕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個小蛋糕:“生日快樂,要是覺得日子太苦就吃點甜的,我知道你最愛吃車厘子的,都怪我太忙,去的時候隻有芒果味了,下次我一定給你補起來。”
段鬆雲深深地看了眼蛋糕,而後沉默地將蛋糕放到一邊。
“謝謝,不過不用換口味了。”
聽到這話,薑慕麵上一緊:“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今天公司非要開會,所以才......”
“沒關係,我隻是沒胃口。”
薑慕一愣,訕訕地收回:“好,那我們不吃,你好好休息一下。”
她攏了攏段鬆雲的被子起身離開。
段鬆雲看著她的背影,苦笑,她明明知道他最討厭芒果的味道。
第二天是發工資的日子,段鬆雲卻難得沒去上班。
他看著這樣的自己也是一陣詫異,人一旦卸下擔子,原來可以活得這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