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裴野私下報了警。
而沈敘白被押到了警局。
他神情呆滯,就像個失去了靈魂的提線木偶,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半個小時裏一句話也沒說。
坐在對麵的警察有些不耐煩。
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便假裝走流程給顧清柔打了電話:“顧小姐,請問您是沈敘白的老婆嗎?”
顧清柔頓了下,回答:“是。”
得到答複,警察同誌立馬開了免提並且按下錄音,然後說:“沈先生涉嫌一起性交易案,因為事態不算嚴重,所以我們決定從輕發落,您隻要過來繳足罰款就可以將人領走......”
話還沒說完,那邊嗤笑了一聲。
隨後傳來顧清柔的聲音:“沈敘白,你要賣慘到什麼時候,居然有臉鬧到警察局去了?你戲癮重我可沒空陪你玩!”
“警官,既然他做了違法的事,那我作為他的監護人自然不能包庇,就讓他在拘留所待一晚好好反省。”
說完,電話立馬被掛斷。
現場的人都沉默住了,沈敘白睫毛抖動了兩下,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當晚他就被拘留在看守所。
這一夜,沈敘白無比清醒。
他從黑夜坐到了白天,腦子無比地清醒,且在心裏默默地算著時間。
就剩最後一天了。
還有一天,他就可以解脫了。
隔天,沈敘白被了放出來,從看守所出來後,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墓園,想走之前想看他媽媽最後一次。
可到了墓園卻找不到墓位了。
“你說什麼?!”
“您母親的骨灰被遷走了,裴先生昨天拿著一張文字委托書,也清繳了遷移費和清潔管理費,我們便準許了。”
又是裴野?!
他怎麼知道他媽媽死了的?
揣著滿腹的疑惑,沈敘白馬不停蹄地回到了別墅,一進大門就看見了人。
裴野在院子修剪著盆栽。
盆栽上的花開得嬌豔,人正饒有興味地端在手中欣賞,他直接走上前,一把扯住裴野的手,問:“我媽的骨灰呢?”
啪地一聲,盆栽摔碎在地。
可沈敘白絲毫沒在意,一心就想知道他媽媽骨灰的下落,氣得手都在抖。
裴野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然後氣定神閑地低頭看著一地殘土。
“可惜了…”
他歎了口氣,卻揚起嘴角:“本想送你當禮物的,這可不能賴我咯。”
聞言,沈敘白低頭一看。
深褐色的土壤中,除了些許沙石還摻雜著很多格格不入的灰白色粉末。
而這種粉末看起來更像是......
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