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梔是被醫院的清潔工發現暈厥在了洗手間裏。
再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幹淨的病床上,護士拿著病曆本神情冷漠地告知她,“你得聯絡你的家人過來一趟,替你換身衣服。”
宋南梔望著天花板,“我的老公死了,我的大嫂懷孕了,全家人都圍著她,沒空管我。”
護士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憐憫,輕歎一口氣道:“等著,我去給你買。”
護士回來的時候和同事在講著八卦,她的同事嘰嘰喳喳道:“我剛在隔壁急救室裏碰見個極品婆婆,說是自己的大兒媳婦懷孕了,二兒媳婦手機關機,不接電話也不過去看看,說人家一點禮儀都不講,真是一屋子極品,那男的也是,圍著他老婆生怕出什麼事了,就連倒個水他都要嘗嘗溫度合不合適,覺得我們這沒做好那沒做好的......”
宋南梔無力地抓起手機看了看,她的手機沒電關機了。
如果猜的沒錯,剛剛護士口中說的被指責的二兒媳婦應該就是她了。
穿上護士給她買的新褲子之後,宋南梔拿了一些錢給人家,道謝之後就打算匆匆離開醫院。
誰知剛從病房出來,就碰見正在許霜霜病房外給宋南梔打電話的婆婆。
婆婆見了宋南梔之後,一臉的怒意和責怪。
拽著宋南梔的手不由分說地往許霜霜的病房裏帶,“你跑哪兒去了?電話也不接!大嫂懷孕了你都不知道過來看看,一點禮儀教養都沒有!”
宋南梔被狗血淋頭地罵了一頓,婆婆雖不是什麼善茬,但從前也不會這樣毫無顧忌撕破臉皮。
至少,麵子上的功夫是做足了的。
不知道這次為什麼婆婆會如此在意。
見宋南梔被婆婆罵了一段,躺在病床上的許霜霜竟得意地笑了笑。
一開始宋南梔以為自己看錯了,直到許霜霜刻意支開了婆婆和陸北辰,宋南梔這才明白,她沒有看錯,也搞明白了這次婆婆為什麼會如此不顧情麵。
病房裏就許霜霜和宋南梔二人。
許霜霜揚起眉看向宋南梔,神情全是不滿,“你來月事給我的老公打電話幹嘛?讓我老公去女士洗手間給你送護理用品,你居心叵測!”
宋南梔這會兒疼得額頭直冒汗,但身體上的疼痛遠比不上心臟的抽痛。
從前她經期的時候,陸北辰會推掉所有的工作,為她忙前忙後甚至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還會親自給她紅糖雞蛋羹。
如今她隻想讓陸北辰解一下燃眉之急,卻被說成是居心叵測。
許霜霜冷笑一聲繼續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那麼喜歡陸北辰,不就是圖我老公和陸北辰長得像麼?你老公死了,你就想撬走我的老公?我告訴你,你想得美!”
宋南梔聽到這些話,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不管是哭或者是笑,都是悲憫的。
她索性收起所有的神情,唇邊冷情一笑,“你有時間操心老公會不會被撬走,不如多想想怎麼保住肚子裏的孩子。對了,你肚子裏的這胎,是我托了關係才找到的白醫生,大嫂難道不應該先感激我麼?”
許霜霜滿臉不屑,“感激你?我憑什麼感激你?是我的老公和你做了利益交換,你才不情不願地去托了關係!”
宋南梔懶得再和她胡攪蠻纏,不懂禮數的人,和她說再多,也是白費口舌。
況且,她做這些,是被陸家那母子架在了道德刑具上,不得已為之,也並不需要許霜霜的道謝和感激。
她轉身想走,卻被許霜霜厲聲喊住,“宋南梔!你給我站那兒!大嫂說話,你就好好聽著!我警告你,像你這種賤人的心思我摸得透透的,別想趁我懷孕,就做一些下三濫的事情,我老公長得再像陸北辰,也不是你能肖想的人物,你若破壞我的幸福,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宋南梔淡淡地橫了一眼暴跳如雷的許霜霜,挑著眉道:“不管是陸北辰還是陸北琛,我都不要了,我嫌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