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就這麼屈服了?為了個沒出世的孩子,放棄依柔那麼好的女孩,娶那個醜八怪?”
婚禮後台,顧清辭穿著婚紗站在陸硯深的休息室外,剛想推門,門裏就響起了陸硯深好哥們的聲音:“硯深,你可別後悔!”
顧清辭正要推門的手猛地一頓住了。
接著,門內又響起陸硯深其他朋友的聲音——
“這事兒也怪硯深,要不是他三個月前和依柔吵架,賭氣和那女人睡了,也不會有現在這些事兒了。”
“現在倒好,硯深追到歐洲哄了兩個多月才把依柔哄好,又因為這女人懷孕了,被家裏逼著和她結婚......”
......
顧清辭那顆因為新婚而雀躍的心臟,逐漸跌落。
三個月前,陸硯深醉酒把她拉上了床,還說會對她負責。
那天之後陸硯深就出差去了歐洲。
在她查出懷孕的第二天,他高調回國,在機場捧著一大束花到她麵前,對她說情話,說要娶她,愛她一生。
當時,她同父異母的白依柔就在旁邊鼓掌。
顧清辭被幸福和喜悅衝昏了頭腦,卻從未想過,他會是被迫的。
更沒有想過,為什麼他出差,白依柔會跟在身邊。
現在她才知道......
原來陸硯深在親密之後就把她拋下,不是去出差,而是去追回白依柔了。
他娶她,隻不過是因為她懷上了他的孩子而已。
“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願意娶那個女人吧?”
門內有人嫌棄地開口:“她那張臉兩年前的時候還能看,現在太惡心了!”
顧清辭咬住唇,下意識地伸出手覆蓋在自己右邊臉上的疤痕上。
兩年前陸硯深被人算計暈倒在火場,她不顧一切地衝進了大火裏,將他扛著拖著走出來。
她救了他,自己的臉卻被燒傷。
因為不想他因為愧疚和她在一起,她隱瞞了這件事,說她的臉是不小心被硫酸傷到了。
“硯深,你以後一輩子要看著那女人臉上的疤,不會覺得惡心嗎?”
“會。”
陸硯深低沉的聲音響起:“那塊疤很難看。”
這一刻,顧清辭隻覺得渾身血液倒流,心臟停跳!
三個月前在一起的那個晚上,陸硯深還親吻過她的疤痕。
她以為......他是不在意的。
眼淚在眼眶打轉,無聲滑落。
她不敢再繼續聽下去,轉身快步跑開。
......
半個小時後,婚禮開始。
顧清辭找了塊蕾絲麵具遮住了臉上的疤痕。
陸硯深有些好笑地牽起她的手,聲音寵溺:“戴這東西做什麼,我又不嫌棄你。”
顧清辭隻覺得心臟一陣陣地刺痛。
如果不是剛剛親耳聽到,她真的會被他的笑容蒙蔽,以為他真的喜歡自己。
“不好了!”
這時,顧清辭的後媽白芷芳從酒店大堂外麵衝進來:“依柔失蹤了!”
陸硯深立刻鬆開顧清辭:“怎麼回事?”
白芷芳哭得眼睛通紅:“硯深,依柔留下一封信說要自生自滅後就失蹤了......”
“我真的怕她出意外......”
“我求求你......去幫我找找她......”
聞言,陸硯深轉身就要離開。
顧清辭下意識地抓住他:“硯深!”
男人沒有看她:“婚禮先取消吧,我去找依柔。”
顧清辭卑微地咬住唇:“我們把婚禮舉行完,我陪你一起去找......”
“你別任性。”
陸硯深冷冷打斷她的話:“依柔隨時會有危險,她要是真出事了,你我一輩子都會活在愧疚中!”
說完,男人沒有轉過身,大步地跟著白芷芳離開。
看著他決絕離開的背影,顧清辭心如刀絞。
那些人說的沒錯。
陸硯深娶她,隻是因為她懷孕了,他被家裏人逼迫的。
他但凡有一丁點兒地在乎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會在婚禮上把她一個人丟下,讓她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婚禮現場一片嘩然。
顧清辭的腦袋轟轟隆隆地。
她連婚紗都沒換,就狼狽地走出了婚禮現場。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就像她陰鬱的心情。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輛麵包車在她麵前停下。
她被打暈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顧清辭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扔在了一個廢舊倉庫裏,身邊居然還有一具陌生男人的屍體!
空氣中彌漫著讓人惡心的汽油味和嗆人的刺鼻味道,整個倉庫已經燒起來了!
“您放心,絕對會按照您的意思,做的幹淨。”
門外傳來熟悉的男聲。
顧清辭拚盡全力爬到倉庫門邊。
隔著門縫,她看到門外站著的,是陸硯深的貼身助理,左巡。
顧清辭的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了。
是......陸硯深要她死!?
為什麼?
是因為她懷孕了他被逼著娶她......
還是因為白依柔今天離家出走要自殺?
女人拚盡全力地拍打著門板:“左巡,放我出去!”
“我要見陸硯深!”
門外,正在打電話的左巡聽到她的聲音先是一怔,然後冷笑起來:“顧小姐,把您燒死,就是我們先生的意思。”
“先生說,你這個醜八怪配不上他,你還害得白小姐離家出走。”
“隻有把你燒了個幹淨,他和白小姐才能在一起。”
說完,左巡無視掉顧清辭的掙紮和求饒,驅車離開。
倉庫的大火直接燃爆了老舊的汽油罐,整個城北燒成了一片火海。
顧清辭閉上了眼睛。
兩年前,她在大火中救下陸硯深毀了容。
兩年後,他卻一把火想要燒死她......
“陸硯深,我恨你......”
......
“依柔,我今天會中止婚禮來找你,是因為兩年前你在火場救過我。”
醫院裏,陸硯深一臉嚴肅地看著病床上麵無血色的白依柔:“今天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白依柔咬住唇:“硯深哥哥,姐姐她那張臉......她配不上你的!”
陸硯深的眉宇間浮上一絲不悅:“依柔,是你自己說的,清辭的臉,是為了保護你,才被人潑了硫酸毀容的。”
“你現在是在嫌棄她的傷疤嗎?”
白依柔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抿唇:“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姐姐以後她要做硯深哥哥你的太太,是要出席各種場合的,她的臉......”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之前在國外的兩個半月的時間裏,他已經找到了可以幫顧清辭換皮整容的醫療機構了,等她生完孩子,就可以直接做手術。
她可以變回以前,不再自卑。
見他油鹽不進,白依柔咬牙抓住他的手腕:“可是你明明就不喜歡她!”
“那些都是謠言。”
陸硯深一根一根地將她的手指掰開,聲音鄭重:“三個月前我沒有喝醉,跟她求婚,也沒有任何人逼迫我。”
“我喜歡了她很多年,就是想和她白頭到老。”
白依柔的臉色變得比她身後的牆壁還要慘白。
“先生!”
這時,左巡一臉焦急地衝進來,聲音發顫:“先生,城北的倉庫發生火災,在現場找到一男一女兩具屍體,推測是男女私會不慎導致起火......”
“那個女人,是您的未婚妻顧清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