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奶奶，吃蘋果。”

終於削好一個坑坑窪窪的蘋果，糖糖獻寶似的遞過去。

顧老太太笑著接過：“我們糖糖真能幹。”

彈幕飄過一片暖心評論：

【糖糖削的蘋果雖然醜但甜！】

甜不甜的，顧老太太自然深有體會。

從不喜歡吃蘋果的她將這個蘋果吃完了。

糖糖趴在病床邊，小手托著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顧老太太：“奶奶，給我講講爸爸小時候的故事吧！”

顧老太太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溫柔：“你爸爸啊，小時候可嚴肅了，才五歲就整天板著臉，活像個小老頭。”

糖糖“噗嗤”一聲笑出來：“真的嗎？那三叔呢？”

“臨風啊......”顧老太太無奈搖頭，“他從小就皮，上樹掏鳥窩，下河摸魚，沒一刻消停，為此，奶奶的戒尺都打斷了好幾根。”

彈幕一片歡樂：

【顧總：高冷霸總從娃娃養成】

【三少：從小就叛逆持續至今】

糖糖咯咯笑著，又給顧老太太喂了水。

顧老太太滿眼慈愛，輕輕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蛋：“我們糖糖真是奶奶的貼心小棉襖。”

......

同一時間，顧家地下室。

顧臨風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指尖把玩著一把瑞士軍刀，似笑非笑地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女傭阿蓉。

“說吧，誰指使你的幹的？”

阿蓉低著頭，一言不發。

顧臨風也不急，慢悠悠道：“你知道顧家對待叛徒的手段，現在交代，還能留條命。”

阿蓉渾身一顫，卻仍舊咬緊牙關。

突然，顧臨風的手機響了。

他瞥了一眼，是顧沉舟的來電。

“大哥？”他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顧沉舟的聲音冷靜而簡短：“臨風，立刻來醫院，媽的情況有變化。”

顧臨風臉色驟變，起身往外醫院趕去。

臨走時，他對門口的保鏢吩咐：“看好她！”

然而，等他匆匆趕到醫院，卻發現顧老太太正和糖糖有說有笑，哪有什麼“情況變化”？

顧沉舟一臉好奇：“你怎麼突然趕來？”

聞言，顧臨風麵色一冷，暗自罵了一句臟話：“糟糕，中計了！”

他立刻撥通保鏢的電話，卻隻聽到一陣忙音。

再打回去，還是無人接聽。

等他趕回顧宅時，地下室早已空空如也，保鏢昏迷在地，阿蓉更是不知所蹤。

顧臨風低罵一聲，立刻帶人追了出去。

可夜色深沉，暴雨傾盆將至，所有的線索都被衝刷得一幹二淨。

次日清晨。

糖糖正陪著顧老太太吃早餐，電視上突然插播一條新聞：

“今晨，護城河內發現一具女屍，經警方確認，死者為顧家女傭阿蓉，初步判定為自殺......”

糖糖手裏的勺子“啪嗒”掉在地上。

顧老太太臉色一白，手中的茶杯微微顫抖，都撒在了病床上。

顧沉舟立刻關掉電視，沉聲道：“媽，別看了。”

顧臨風靠在門邊，眼神陰冷：“自殺？嗬，騙鬼呢。”

顧明謹推了推眼鏡，冷靜分析：“阿蓉背後的人，比我們想象的更謹慎。”

糖糖看著大人們凝重的表情，悄悄攥緊了小拳頭。

彈幕瘋狂刷屏：

【線索斷了！】

【這絕對是滅口！】

【糖糖不怕我們幫你揪出真凶。】

糖糖點頭，暗自下決心，一定要保護奶奶。

下午，趁著奶奶午睡。

糖糖準備去看望媽媽。

她抱著一束向日葵，輕手輕腳推開病房門。

監護儀規律的"滴滴"聲裏，蘇婉蒼白的麵容在晨光中像一尊易碎的瓷器。

“媽媽，我來看你了。”

糖糖踮著腳把向日葵插在床頭櫃上。

“爸爸已經找人給你治療了，等你醒了，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邊說著，她一邊用濕毛巾輕輕擦媽媽的臉，“我找到了爸爸，爸爸帶我回家了，奶奶，還有叔叔和姑姑都對我很好......”

她正說著，病房門突然被“砰”地推開。

“果然在這裏！”

病房門突然被粗暴推開，蘇家養父母帶著兩個兒子闖進來。

糖糖一回頭，看見蘇家人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有些害怕。

但是她勇敢張開小胳膊護在了媽媽病床前：

“你們幹什麼？”

外公蘇大強怒罵道：“賠錢貨！今天必須把病房退了！你媽就是得了癌症就是個活死人，治了也白治！”

外婆王鳳霞更是尖著嗓子幫腔：“就是！這些錢還不如給誌國娶媳婦用！”

糖糖氣得渾身發抖，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媽媽不是活死人！醫生叔叔說了媽媽能夠治療，還有這些錢是爸爸交的，不能退！”

大舅蘇誌偉一把拽住糖糖的胳膊：“小野種，這裏輪不到你說話！當年你媽未婚先孕，害得我們一家人丟臉。”

糖糖被拽得生疼，卻死死抓住病床欄杆不鬆手 ：“不許你們碰媽媽！”

彈幕炸了：

【這什麼惡毒外公外婆？！】

【氣到發抖！】

【當年王鳳霞使了手腳調包了蘇婉，又這麼作踐她！】

看到彈幕，糖糖心裏一驚。

媽媽是被外婆調包的？

但是此刻，已經容不得她多想。

因為王鳳霞一把推開了糖糖，就要去扯輸液管。

“喪門星！當年丟入現眼未婚先孕，現在又生了重病要花這麼多錢！”

“外婆不要！”糖糖撲上去護住媽媽，被二舅蘇誌偉拎著後領拽開。

“賠錢貨！這些錢夠給你舅舅我買套房了！”

“老子打聽過了，這間VIP病房一天二三萬！”

他噴著酒氣掐住糖糖的臉，“你也是小賠錢貨，到時候給你賣了，給你舅舅換輛新車了！”

彈幕瞬間爆炸：

【這個畜生！】

【糖糖臉都被掐紅了啊啊啊】

“不許碰媽媽！”糖糖一口咬住了他的手，又被舅舅蘇誌偉一腳踹開：

“小野種！敢咬我，信不信我弄死！”

他掏出份文件摔在床頭，“今天必須簽字放棄治療！”

糖糖時死死搖頭，“這些錢是爸爸給的媽媽治病的！你們不能動！”

“放屁！你個野種哪裏來的 爸爸！”

王鳳霞揪住糖糖的頭發往牆上撞，“當年給你本來說好的親事，結果她大著肚子回來了，親事也黃了，她說自己賺錢賠彩禮錢，錢還沒還完，又進了醫院，這些錢都是賠償給我們的！”

監護儀發出刺耳警報，她竟伸手去拔呼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