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你知道一句話讓我重複的後果。”
慕瓷不安的蹙眉。
這男人的脾氣向來算不上好。
可能骨子裏就帶著天生的強勢與陰暗。
她往後退了一步,“我沒有受傷,這血是唐總的。”
裴燕霆盯著她幾秒,閑適的倚著沙發,滿不在乎勾唇。
“如果你覺得失去一部電影不夠,那讓薑媛在圈子裏走投無路如何?”
慕瓷瞳孔驀地一縮。
她怎麼會想著,裴燕霆是關心她呢?
他是至高無上的掌權者,而她隻是他的獵物,僅此而已。
果不其然......
那雙幽暗的黑眸,看了她幾秒之後。
薄唇揚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我的地毯很貴。”
慕瓷垂下眼簾,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
她幾乎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
說完就大步走向藥箱,想拿出裏麵的消毒棉簽。
目的就是想避開他。
可裴燕霆有多了解她?
他寸步不離的護了她十年。
他們恨不能活成對方的影子。
如果不是成 人禮的那場變故,他們或許已經睡在一張床上。
不等慕瓷的手,碰到消毒棉簽。
裴燕霆已經將她的手拉了過去,狠厲果斷,不容拒絕。
察覺到慕瓷下意識的閃躲。
他眸光戲謔,沁著涼意的藥水擦過她的肌膚。
嗓音低沉:“慕瓷,你勾不起我任何興趣。”
明明是一句解釋的話,慕瓷卻偏偏聽出了一股狂妄不屑的意味——
她舔了他十年,換不來他一個點頭。
偏偏在畢業前夕,他在接她回家的路上,把她按在牆角親。
慕瓷才剛體驗到甜甜的戀愛。
成年禮那天,就親耳聽到他拒絕父親的求助。
此時她才看清,他從來不喜歡她,也無所謂慕家家破人亡。
他一直把她當做消遣的對象。
電話鈴聲將慕瓷的思緒拉回來。
裴燕霆拿出手機接通。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他回了一句“馬上來”就掛了電話。
慕瓷見他拿車鑰匙,下意識道:“既然裴總有約,那我就先走了。”
裴燕霆玩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關於《風月》定角,你確定不去?”
他都這麼說了,慕瓷當然想再爭取一下。
她跟著裴燕霆上了車。
來到星耀,看到蕭明瑜和幾個劇組負責人。
不遠處的休息區,還有薑媛和另一位投資人,薑媛應該是為她來找人家的。
蕭明瑜看慕瓷和裴燕霆一起出現,一時有些拿不準。
他挑釁的看了慕瓷一眼,還是拿著資料上前。
“燕霆,這兩個是候選名單,孟瑤是金牌影後了。
她的成名作,也是張導的民國戲。
那部戲直接將她捧到國際巨星的地位,《風月》對於她來說手拿把掐。
還有林秋,雖然是新晉小花,但人氣特別高。
各類電視劇大獎拿到手軟,演技毋庸置疑。”
辛萊聽罷,冷笑一聲:“蕭少是想拿我當冤大頭,還是看裴總人傻錢多?
辛萊向來以性格古怪出名。
從投資方到演員,沒有他不敢罵的。
也從來沒有人,敢在他的電影裏指手畫腳耍大牌。
隻是這次是裴燕霆,眾人還是替他捏了把汗。
辛萊神色淡定,隻看著蕭明瑜。
“孟瑤得有五十了吧?無論她多麼有成就,讓她出演十八歲的女主,電影上映就會被觀眾的口水淹死。
還有那個什麼林秋,選秀出道的女團成員。
歌唱不好來演戲,戲又演不好去拍綜藝,天天和人炒cp。
如此不愛惜自己的羽毛,你確定她的獎,是演技好得來的?
拍什麼文藝片,拍搞笑片得了!”
另外幾個製作人也附和。
“慕瓷確實是我們千挑萬選出來,最貼合人物的了。”
“比她漂亮的沒她有演技,比她有演技的又不如她年輕。”
“她身上還有一種得天獨厚的氣質,正是我們要的風月。”
一行人簡直要把慕瓷誇成一朵花。
裴燕霆坐在那裏,眼神冷淡。
目光對上慕瓷的那一刻。
慕瓷似乎看到,他嘴角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輕蔑。
蕭明瑜看到裴燕霆的表情,心頭一喜,表情更加狂傲。
“電影的最終目的不就是賺錢,林秋的票房號召力,難道不如慕瓷?
更何況林秋乖巧懂事,不像某些人那麼驕傲,除了脫——光炫耀,沒別的了。”
蕭明瑜說最後一句話時,故意用鄙夷的目光看向慕瓷。
薑媛不樂意了,“蕭少,我們家瓷瓷清清白白,走到這一步全靠自己腳踏實地,請你說話注意分寸!”
蕭明瑜咧嘴一笑,“我哪個字提到慕瓷了?你著急澄清什麼?”
薑媛就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慕瓷冷聲回嗆:“尖酸刻薄和幽默是兩回事,別把自己的沒教養當作有氣場。”
蕭明瑜臉色一變,眼底浮起惡劣的笑。
他突然走近,用隻有三人能聽到的聲音。
威脅道:“沒教養總比忘恩負義高尚吧?信不信這部戲你連龍套都沒得跑。”
說完,他轉身,貼著裴燕霆的耳朵,小聲說了點什麼。
從慕瓷和薑媛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他討好的把一張房卡,遞到裴燕霆跟前。
裴燕霆靠著椅背,姿態慵懶。
他一手撐著眉骨,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扶手。
看了那卡幾秒,饒有興趣的接過來把玩著。
慕瓷與薑媛相視一眼,心中了然。
蕭明瑜今晚推薦的兩個人。
孟瑤如今的身份地位,不至於走這一步。
隻有可能是林秋。
想起裴燕霆剛才的眼神,慕瓷心生寒涼。
他根本沒想把角色給她。
在他眼裏,她不漂亮,又沒演技......
甚至不如一些小明星。
叫她過來看了這麼一出戲,隻是想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慕瓷笑容恬淡,看不出什麼表情,“看來裴總已經定了人選。”
“既然這樣,我們就不打擾了,這次算你們單方麵毀約,違約金記得按時轉過來。”
薑媛說完,挽起慕瓷的胳膊。
剛轉身,就聽到身後傳來裴燕霆意味深長的嗤笑,“違約金?”
薑媛眉頭一皺,回頭,“我們瓷瓷兢兢業業,一直按流程來的,是你們無故毀約,難道你們想賴賬?”
裴燕霆沒有再理會她。
麵無表情起身。
見他要走,辛萊問道:“裴總究竟定了誰?搞半天我們連知情權都沒有了?”
裴燕霆徑直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