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
喬銜月沒等來回複的短信,更沒有一點蘇聿風的消息。
馬上快出院了,她反而心神不寧。
“阿月,聿風哥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溫明延直勾勾看著喬銜月,順便給她遞過兩粒藥片。
如果他是蘇聿風,早就鬧起來了。
這麼久都沒動靜,蘇聿風真是廢物!
“他肯定在等我向他低頭呢,不用擔心。”喬銜月接過藥就著水吞了下去,開始自我洗腦。
無非就是一時轉不過來彎,她回頭哄一哄就沒事了。
這麼多年不都是這樣嗎?
“我不想因為我,影響了你和聿風哥的感情。”
溫明延晴朗的嗓音,還和以前一樣,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話無法再讓她的心泛起波瀾。
她也想不明白。
聽到溫明延一直說蘇聿風,喬銜月下意識皺眉,卻在看到溫明延蒼白的臉色時放緩了表情。
算了,阿延身體還沒好。
大概是無心之舉吧。
“你自己身體還沒好,別總跑來跑去。”
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
溫明延拉著她的手,指尖似有若無地擦過她的皮膚,“我也是為你著想,醫生說你再觀察兩天就能出院了。”
他們的身體都恢複得差不多了。
這時候手機突然震動,舅舅的號碼跳了出來。
“阿月,時機到了,明天溫氏集團會開董事會,這是我們的機會。”
末了,還補了一句:
“那個女人手裏的股份必須拿回來。”
能被舅舅稱呼“那個女人”的人,隻會是——
她所謂的繼母,餘竹心。
提到這個名字,喬銜月恨意直衝上來。
“好,我們可以收網了。”
她緊緊捏著手機,手背上都能看到鼓起的青筋。
原本應該高興的,十八年的蟄伏不就是為了這一刻?
可胸腔裏翻湧的卻是另一種焦躁。
“需要聯係蘇家嗎?”舅舅段景南提醒道。
這樣的大事,瞞著蘇家不太好。
喬銜月沉默片刻後,還是給了否定答案。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她把所有事情處理完再告訴聿風。
“阿月,我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溫明延在一旁也很激動。
喬銜月看著他這張臉,忽然想起蘇聿風。
聿風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
對方隻會在她熬夜處理文件時,默默端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
會在她疲憊不堪時,拽著她去陽台看星星,輕聲告訴她該休息了。
甚至在她最陰鬱低沉的那段日子,聿風也會固執地拉著他去晨跑,迎著朝陽安慰她,“你看,新的一天總會變好的”。
這些溫暖而平實的話語,曾經一點點安撫了他的心。
而現在。
她身邊隻剩下溫明延空洞的加油打氣,和滿室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
“嗯,快了。”
她淡淡地應著。
順勢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麵還是沒有任何來自蘇聿風的消息。
隔天下午。
喬銜月已經換上了一身純色長裙,衣著工整地出發。
黑色轎車停在溫氏集團大樓前,舅舅早已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