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銜月的手徒然抓空。
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卻又說不上來,隻是隱隱感覺蘇聿風和以前不一樣了。
肯定是她太緊張了。
聿風那麼喜歡她,過幾天就好了。
“我們先回去,你要好好休息。”
回家後的幾天,天氣都不太好,陰雨蒙蒙,看不到太陽。
蘇聿風站在窗邊,喝著咖啡。
“先生不好了,小八沒有呼吸了。”
張媽慌張從院子裏跑了進來。
他養了一隻鸚鵡叫小八,是去年他和喬銜月在花鳥市場一起買回來的寵物。
“怎麼會......”
蘇聿風聞言跑去花園院子裏。
看著籠子裏沒有生機的小八,蘇聿風整個人不敢置信。
他眼眶瞬間紅了。
鸚鵡前幾天還活蹦亂跳的,今天卻突然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媽跟在身後心疼地看著他。
“前幾天溫明延先生帶著小八去了院子裏,回來後小八就蔫蔫的。”
蘇聿風小心翼翼地捧出它。
張媽的話在耳邊縈繞。
又是溫明延!
所有不好的事都是他帶來的。
身後傳來腳步聲,喬銜月站在門口,“怎麼了?聿風。”
蘇聿風沒有回答,隻是死死盯著籠子裏的小生命。
他現在沒有心情去回答。
張媽大聲把她看到的都說出來了。
矛頭直指溫明延。
“可能是誤會。”她走近幾步,語氣淡淡,“明天我再給你買一隻。”
他猛地抬頭,通紅的眼睛裏滿是譏諷。
“再買一隻?”
這是一隻活生生的生命啊!
喬銜月被他眼中的恨意震住,一時語塞。
“你以為這是什麼?弄壞了就可以隨意替換的玩具?”他的聲音顫抖,神情很失望。
“讓溫明延那個瘟神滾出我家,滾!”
“他先是找人要廢了我,現在又害死我的鸚鵡,我蘇家容不下這尊大佛,讓他滾。”他的聲音很大,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喊聲歇斯底裏。
“你要是還替他說話,那你也滾。”
將鸚鵡小心地放回籠中,抱起鳥籠,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安葬好小八後,蘇聿風心情一直很低落。
這幾天把自己關在家裏不出門。
那天吵完,喬銜月帶著溫明延搬出去了。
也好,現在家裏很清靜。
看著日曆上的日期,距離他離開的日子隻剩下最後3天。
這時,一個電話打破了他此刻的平靜。
......
醫院的消毒水味很濃,蘇聿風皺著眉往裏走。
他握著手機站在ICU門口,屏幕上還顯示著半小時前那通陌生來電,“喬小姐捐獻骨髓後出現嚴重排異反應,目前情況危急......”
電話是醫院打的。
聽到對方說完,雖然隻有簡單的幾句話,但要說一點都不擔心是假的,畢竟有那麼多年的感情。
“銜月......”
推門的瞬間,他的呼喚卡在了喉嚨裏。
喬銜月半靠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手背上還插著輸液管,可她的目光卻溫柔地落在床邊。
門開了一點口子,剛好能看清裏麵的場景。
溫明延正捧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病號服襯得他像一棵隨時倒地的樹。
他們四目相對,溫情繾綣。
“值得的,為了你我做什麼都願意。”她聲音虛弱卻堅定,指尖輕輕拭去溫明延的淚。
“哪怕是抽幹我的骨髓,隻要能救你我也甘願。”
溫明延哭得更凶了,整個人伏在她臂彎裏顫抖。
真像一對苦命鴛鴦。
蘇聿風僵立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不禁想,那他算什麼呢?
“太感人了,那男孩的女朋友願意給他捐骨髓哎!”
“剛做完手術,拖著病體都要陪著女朋友,守在病床三天三夜,這個女人太深情了。”
護士在不遠處竊竊私語。
這些話被風吹到蘇聿風耳邊。
太諷刺了。
他的未婚妻為了別的女人,連命都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