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豪門女友蘇雨談婚論嫁之際,她母親覺得我出身草根,上不得台麵,要我去精英商學院培訓。
在蘇雨近乎哀求的目光下,我答應了。
我苦苦忍受了三個月的嚴苛訓練和精神打壓。
卻在結業當天,聽到她和閨蜜打電話。
“雨姐,你明明就不想和袁章結婚,直接和他講不就好了,何必送他去受這麼多折磨?你們蘇家的商學院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高壓洗腦,體罰懲戒,進去一趟得脫層皮!”
“你不懂,懷玉那邊出了點狀況,需要我幫忙穩住局麵,我怕袁章搞破壞。此生隻要懷玉能渡過難關,我嫁給誰無所謂。袁章出身貧寒能吃苦,吃三個月的苦就能跨越階級成為蘇家的女婿,不虧的。”
她冰冷的話撞進我耳膜的那一刻,我眼前一陣發黑。
蘇雨,既然你和裴懷玉的“兄弟情”如此重要,又何必如此作踐我?
......
聽到蘇雨打電話的那一刻,我渾身冰冷,死死攥緊拳頭才沒衝出去。
“阿袁,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在學院沒休息好?”
蘇雨過來的時候,聲音帶著一絲刻意的關切,目光在我臉上逡巡,還不等我開口,她露出一抹滿意的淺笑:
“不過也好,現在的你,看起來沉穩多了,母親對你很滿意。”
“快去收拾東西,院長說你成績優異,順利畢業了,我今天就接你回家。”
我死死咬住下唇,嘗到一片腥甜,才勉強壓下心中的屈辱感。
不能失態,袁章,失態就輸了,就如了她的意。
我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地轉身,回到那個臨時分配給我的,冰冷得沒有一絲人氣的房間,默默收拾我那少得可憐的行李。
東西不多,很快就收拾成一個小小的行李包。
可當我提著它走出去時,大廳裏卻空蕩蕩的,蘇雨已經不見了蹤影。
隻有桌上留給我的手機,以及她發過來的兩條語音消息:
【裴懷玉那邊有急事,你在這裏乖乖等我,我晚點過來接你,我們一起回......新家。】
語氣輕描淡寫,仿佛隻是在吩咐一個無關緊要的下屬。
我指尖冰涼,攥緊手機,打開朋友圈之後卻看到裴懷玉剛剛發的朋友圈:
“有個青梅竹馬的好兄弟也太幸福了吧,我一個電話她就來幫我處理麻煩,謝謝蘇雨陪我一起挑選商業酒會的禮服,眼光超讚!”
下麵配有一張圖片:裴懷玉笑得溫文爾雅,與我的女友蘇雨並肩而立,背景是高端的男士禮服店。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痛得我幾乎無法呼吸。
拖著被高強度訓練折磨得疲憊不堪的身體,我沒有去找她,而是回到了我和曾和她共度無數日夜的出租屋。
可打開房間的刹那,我愣了一下。
房間空蕩蕩的,所有屬於我的,屬於她的,屬於我們共同的物品,都不翼而飛。
隻有一張孤零零的紙條壓在冰冷的地麵上,是蘇雨熟悉的字跡:
【房間已退,你的東西我搬去我們的新家了,地址是杭沿路81號。】
新家?
我笑得苦澀,她就這麼輕飄飄的,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所有的東西都扔了。
那我為她付出的這五年算什麼?
蘇雨明明是豪門千金,可與我在一起的五年,卻偽裝成一個家境普通的鄰家女孩。
大學時,我心疼她生活節儉,兼職打工到深夜,總是把省下來的錢給她買營養品,騙她說是家裏寄來的。
畢業後她“父親重病”,急需十萬塊手術費,我瘋了似的打三份工,清晨六點出門送外賣,深夜十一點拖著灌了鉛的雙腿去工地搬磚,隻為湊夠那筆錢。
她那時握著我的手,眼底滿是感動,啞著嗓子許諾:“阿袁,等我家裏的事解決了,我一定嫁給你,共同組建我們的小家庭。”
現在想來,多麼可笑。
她蘇家大小姐,富可敵國,又怎會缺區區十萬?
她隻是熱衷於體驗生活,把我當成她平凡生活劇本裏的男主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