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對赫連槿的愛有多深,現在她就有心痛,林盛夏以為自己可以坦然麵對這一切,可到底還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嗤笑一聲,林盛夏將手中的手機放下來,而後從字跡的包裏拿出來一份文件,是有關西城項目的,既然事情已經到如此地步,那她也沒必要再顧及太多,隻要可以將西城項目解決,她便不用再被他所要挾。
若是以前,離開赫連槿她定會生不如死,可是現在,她早就不在乎這些虛情假意。
就在此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林盛夏猛然從失神中驚醒,拿起手機,發現是慕雲薇。
抿了抿唇,林盛夏按下收聽鍵。
“星星,你怎麼回事?怎麼這麼長時間不接電話?”
林盛夏知道慕雲薇也在為她和顧景琛的事情一直煩惱,所以她下意識的不想將這件事情告訴慕雲薇。
“沒事,就是最近可能因為公司的事情太累了,別擔心。”
盡管兩人已經五年沒有見麵,但是慕雲薇怎麼可能會不了解林盛夏,她話語中滿是疲憊,而且還有點心不在焉,想必是發生了什麼事。至於是什麼事,除了赫連槿,她還真想不出其他了。
“是不是赫連槿又欺負你了,你不能一直慣著他,這樣下去他遲早......”
“薇薇,我明天公司還有事,今晚需要處理一下文件,等我忙完再給你打。”
說完,林盛夏就掛斷了電話,而電話那頭的慕雲薇還在懵逼之中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再次打過去的時候,林盛夏的手機已經處在關機之中。
林盛夏不是不想和慕雲薇說話,隻是不想把她牽扯進來,慕雲薇的脾氣她清楚,赫連槿的手段她同樣也清楚。
皇庭會所,陽城最高端的銷金窟,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林盛夏坐在卡座裏,妝容精致,笑容卻有絲發僵,她禮貌地把麵前的一杯酒推開。
“抱歉,王總,我最近身體不適,實在不能喝酒。”
醫生早就叮囑過,她的胃不可以碰任何刺激的東西。
對麵的兩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登時變了臉色。
“林總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看不起我們?”被稱為王總的男人麵有慍色,手裏的酒杯啪的一聲放置桌上,“我們公司雖小,但錢我們可是從來都沒缺過你們的!”
林盛夏有些發窘,但麵色仍沉靜如水,抿起一絲柔和的笑來,“王總,這一次您是來付尾款的,這酒喝多了怕誤了事情,你看我們等下一次合作再喝吧。”
“他媽的,少給臉不要臉!姓赫的給我臉色就罷了,你一個沒實權在手的董事長,居然還敢給老子甩臉子?!”
王總被她這句話被觸怒,猛拍桌子站起,一杯酒劈頭蓋臉地就朝她潑了過來!
林盛夏沒料到他突然發難,即使盡力去避也未能完全幸免,白色的的液體盡數落到左側的頭發上,濕噠噠地順著肩膀處的衣料流下,浸濕了胸前的衣襟,冰冷得一哆嗦。
饒是林盛夏有再好的教養,也忍不住怒了。
抽出一張紙巾擦酒水,她起身,眸光冷定,“看樣子王總今天是不打算履行合約了,既然如此,那我們的後續合作也就暫時擱置吧。”
說罷林盛夏提起包包想走,手上卻被用力一扯,高跟鞋一崴跌入了卡座內。
林盛夏心臟被攫緊,立刻想要翻身坐起,可兩人已經欺身上來,將她的四周全堵死。
王總猙獰地用一隻腿壓住她的身子,手上動作不停,端起一杯新的酒,掰開她的嘴便強行灌了下去,猙獰地笑起來。
“不喝是吧?老子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敢威脅老子......叫你威脅,叫你威脅!”
冰涼的液體從食道滑進胃裏,有大半杯都落到了臉上身上,濕潤的衣服勾勒出曼妙的曲線,讓人血脈僨張。
眼看對方的眼神逐漸變得露骨,林盛夏即便見慣風浪也心慌起來,拚命地掙紮,嗆咳出的卻是微弱的聲音。
“放......咳咳......放手!”
她不知道,赫連槿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讓他們積怨這麼深?
況且,如果那人明知今天的後果,還執意讓她前來......她打了個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所以,他竟是如此恨她嗎?
都年的情分,卻是抵不上蘇晚晚的一絲一毫,她剛回來,他便這麼急不可耐的用如此卑劣的方法對她。
如此想著,林盛夏眼角不由劃過一絲濕潤,手上掙紮的力氣也逐漸減少。
“嘿嘿,知道怕了?”感覺到她的顫抖,王總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發黑的煙牙,“老子今天就讓你長長記性,以後學乖點,少看不起老子這些做小生意的,指不定哪天就落到咱手上了......”
他說著,笑容越發淫邪,撥開她護著衣領的手,粗魯地啃噬下去。
被陌生男人的氣息占據的瞬間,時間仿佛都靜止了下來,林盛夏的心中隻剩下厭惡感。
會所的顧客來來往往,早已見慣了這種場麵,路過時都向她投來曖昧的目光,但是卻並沒有任何人打算來救她。
絕望自胸臆間蔓延開來,林盛夏徒勞的掙紮逐漸微弱下去,隻見她失神地側著臉,視線盡頭,門口處卻突然出現的兩個緊密依偎的身影。
林晚晚化著精致的淡妝,依偎在在男人身邊,眉眼間很是甜蜜,兩人說笑著往吧台邊走去。
林盛夏嘴被死死捂住,無法發聲,隻能睜大眼,淒然地打量他們。
他總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出現,卻從來不是為她,而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四年前蘇晚晚便愛玩鬧,這個男人不惜包場陪她胡鬧,沒想到重逢之後,他還是那樣寵她,甚至願意護衛她出入這種場合。
眼淚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下,那頭玩著色子的男人像是突然有了感應般轉過頭來,視線在空中對接膠著。
她的絕望,他的詫異,一眼萬年。
林盛夏終於如願看到,那個男人第一次在她受難時向她走來,劍眉微微蹙起,眼神凜冽。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